没一会儿,铠甲上还带着血迹的褚玉成和步文山两人大步迈入屋中,打破了保持已久的宁静。
两人厮杀了半天,浑身浴血,褚玉成已经将那城头的三百具尸体尽数装殓,等待安葬。
“肖丘跑了!他带着数百亲兵从南门死命杀出,打了城外大军一个措手不及,从包围圈的空档中突围而出,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追之不及!妈的!真滑溜!”步文山满脸不甘心的骂了一句。
“跑了就跑了吧,不必自责,南宫羽呢?”尘岳不以为意,肖丘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一个败军之将而已。
褚玉成与步文山对视了一眼开口道:“还没找到,不过肯定还在城内,抓到的一个南宫士卒说看到南宫羽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在亲兵的护卫下钻进了城内,就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尘岳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两人坐下:“加紧搜寻,他对我有用,另外派人通知燕老将军,在南宫羽没找到之前,城门外的包围就不要撤。”
褚玉成点了点头,转头招呼士卒传令去了。
步文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魁梧的身形压得凳子嘎吱作响,眼中带着一丝悲伤的说道:“打是打赢了,陵州城算是拿下来了,可最先登城的士卒伤亡有点大。唉!”
“伤亡多少?”尘岳心中一紧。
步文山回答道:“总计阵亡四千,伤者无算,先行攻城的五千士卒死了一半,领头军官更是大批战死,活下来的几乎人人带伤!夜潇潇和厉拔天现在还在安顿伤员,太惨了。”
阵亡四千,这还是在夜潇潇先期排兵布阵建立了些许优势之下的结果,要是没这五千人顶着猛烈的反击攻上城楼,怕是要攻下这一万多人防守的陵州城还要死更多人,步文山也是一阵唏嘘。
尘岳眼神有点痛惜:“阵亡士卒统计清楚,打听一下有没有家人,战后按我凉军标准发放抚恤,现如今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
步文山点了点头,有些颓废的扶着自己的脑袋不说话。
“将军!南宫羽抓到了!”一道兴奋的呼喊从屋外传来,随即一道五花大绑的人影就被肖尚文推了进来。
南宫羽看到尘岳的那一刻,眼中浮现出各种情绪:愤怒、悔恨、不甘和恐惧相互交杂,这个当初自己第一次见面随意就可捏死的边军校尉,如今竟然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一手将自己的家业打的干干净净。
看着落魄不已的南宫羽,尘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步文山等人都退了出去,房门紧闭。
尘岳打量着南宫羽,眼前这人早已没了当初身为安北将军,左威卫中郎将,南宫家主的风范,略微臃肿的身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大腿之上还有几个鲜明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被士卒踹的,脸庞之上早已没了血色,苍白不已。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南宫羽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腿软到发抖。
尘岳笑眯眯的问道:“南宫将军,可有遗言?”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