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点点,万籁俱寂,黑夜中的陵州城经历过数日前的大战显得有些庄重肃穆,城头上来往巡视的士卒手中举着一根根火把,在城头上缓缓移动,给无尽的黑暗增添了些许亮光。
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之上,几道人影在月光下矗立,一人跪在最前,地上赫然摆着一些香烛纸钱等祭奠之物。
李慕寒略显清瘦的身影望北而跪,年轻的面庞上经过几天的厮杀褪去了几分稚嫩,显得越发坚毅。
尘岳和墨虚子二人站在李慕寒的身旁,双手负于身后,凝重地双眼看着面前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静悄悄的不出声。
只有老人的雪白胡须和尘岳黑色便服的衣尾随着深夜的寒风不停地摆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
李慕寒拱手举于身前,抬头遥望家乡的方向,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爷爷,父亲,子孙不孝,今天起随尘将军入凉军,自知有愧爷爷教诲!
然今天下纷纷,大乱已起,黎民百姓渐无宁日,慕寒宁愿战死疆场,也不要碌碌无为苟活一生,所以愿追随尘将军为天下谋,为苍生战,望先祖在天之灵,佑我巍巍凉州之将士!子孙李慕寒叩首!”
话音一落,李慕寒就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青紫一片,长跪不起,眼眶之中开始泛起点点泪花。
墨虚子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深邃的星空,喃喃道:“老友,可千万不要怪我啊,你要是认识尘将军,知道他心中所想,怕是也要亲手将孙子送入军中。一家三代,都是这倔脾气!真的是那你们没办法啊!”
良久之后,尘岳的声音终于响起:“明天起,你就去朱天和将军手下带兵吧,接替车永石的位置,先做个步军校尉。”
李慕寒跪地的身影微微一颤。
“听见没兔崽子,好好干,别给你爷爷和你父亲丢人!”墨虚子在一旁喝道,双眼中充满了对年轻人的激励。
李慕寒缓缓起身,抹去眼中的泪花,面向尘岳用尽力气怒吼一声:“凉州步军校尉李慕寒,见过尘将军!”
尘岳和墨虚子相视一笑,很是满意。
处理好了墨家和李慕寒的事,尘岳终于舒心了一些,他们将会是凉州未来的绝大助力。
墨虚子既然答应入凉州,自然开始为凉州军想办法提升战力,马不停蹄地开始去军中查看情况,想办法改良现有的各种兵器,尤其是攻城云车,接下来的攻城战肯定少不了。
难得休闲几天的尘岳来到雪泪寒的刺史府内溜达着,目光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着,他在等一个消息,等派去河抚郡斥候的消息。
坐在刺史府案桌旁的雪泪寒正在忙着处理各种政务,手中的朱红墨笔不断在书纸上挥动着。
看到尘岳优哉游哉的样子,忙碌到极点的雪泪寒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安南大将军,您老人家去军营溜达不行吗,别在我这小小的刺史府转悠了成么?”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溜达?”尘岳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的偏过头看着雪泪寒说道:“我这叫监督雪刺史的工作,你初掌大权,本将军不放心啊!得替陵州的百姓好好看着你!”
尘岳故意拿捏起来的官腔听得雪泪寒一阵气急,翻着白眼说到:“呦,大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哈哈!”尘岳见雪泪寒急眼了,大笑一声,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背着手,昂着头迈着大步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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