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文山等人回城的一天后,消失了许久的葫芦营自己回来了。
更让大家诧异的是葫芦营六千人一个都不少,齐装满员,只是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天狼关议事厅内,诸位将领齐聚一堂,幽州将军王如松,骑军的郎毅、史天恭、步文山都坐在一旁。
一道道略微有些疑惑的目光聚焦在葫芦营主将焦尧的身上,葫芦营的去向是这场战事的疑点。
右骑军首战便败,对军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尘岳淡淡的目光扫了焦尧一眼,开口问道:“焦将军,这几日葫芦营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按时赶赴陀平谷战场?”
坐在一旁的步文山脸色有些不好看,右骑军伤亡的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战死近四千人,可谓损失很大,接近出征士卒的三分之一。
如今焦尧的葫芦营却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似乎怎么都说不通吧。
焦尧只匆匆暼了一眼尘岳,就目光闪烁的搬出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包括葫芦营如何遇到柔然骑兵,如何转向,如何迷路。
焦尧的一番话编的倒是有模有样,只不过落进尘岳的耳中总觉的像是在说谎。
说到最后,焦尧面带悲伤的表示了对右骑军阵亡士卒的哀叹,同时请尘岳治自己的贻误战机之罪。
躬身行礼的焦尧万分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他不知道尘岳会不会信自己的话。
“焦将军,先起来吧。”尘岳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怒气。
焦尧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满屋的将领,包括步文山都对焦尧的话有些将信将疑,怎么迷路就迷的那么巧呢,正好在大战的时候迷路了?
“焦将军。”尘岳上下打量了焦尧两眼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焦尧心中微微一颤,看样子尘岳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瞒!”
谎话都说出来了,便收不回去了。
坐在一旁的褚玉成一直在观察焦尧的神态,冷不丁的笑了一下:“呵呵,这战场形势真是瞬息万变啊。葫芦营骑卒都是幽州本土人士,又戍守边关多年,边境的路怕是走过无数遍了吧,想不到竟然会在天狼关外迷路。怪事!”
焦尧搭在椅把上的手紧了紧,这位北凉道都护使说出来的很明显是在质疑自己,但是焦尧只能干笑两声,毕竟自己好像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大厅中几名将领的眉头都是一挑,看向焦尧的眼神中都带了点莫名的意味。
而步文山的目光更是变得冰冷起来,这个焦尧一定有事情在瞒着大家。
他和褚玉成一起在岳麓书院求学多年,两人知根知底。
步文山自然知道褚玉成心思机敏,既然褚玉成都开口质疑了,那代表焦尧说的话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尘岳似是无意的说道:“听游弩手副标长石雄回报,距陀平谷战场不远处,曾有大量骑兵驻扎的痕迹,但是这股骑军却消失了,离开的路线好像也被刻意隐藏了。”
焦尧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当时为了最快的远离战场,就没有想这么多,没想到竟然被游弩手发现了。
“焦将军,你说这股骑军既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那他们又是什么人呢?”尘岳的嘴脸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可惜一个微笑落在焦尧眼中却显得有些可怕。
“末,末将不知。”焦尧支支吾吾的说道。
尘岳的声音微微有些抬高:“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可都是实话?”
满屋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焦尧的脸上,冰冷的有些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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