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四年的春节如期而至。
在满城钟鼓之声中大周朝终于迈进了新的一年。
可是整个京城的大臣们个个愁眉苦脸,毫无喜庆之意,因为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南疆道有南越入侵,攻入泸州。就在前几天北边平瀚道也传来消息,金兵发十五万大军攻入瀚州,已有三城失守。
前线军报不断送到京城,常家需要朝廷立刻往边关调拨粮草物资。
最近几天朝廷连新年休沐都取消了,每天都在讨论北境的问题。
要是说南越是个小国,不用放在心上也就罢了。
但是北金可是正儿八经的草原民族,战力十分强劲,不由得大家不上心。
接到平瀚道军报之后的没几天,北凉道的奏折也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北凉欲出兵辽东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几个大家族的耳中传了开来,够资格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动起了小心思。
一股暗流在京城涌动着。
慈宁宫
这次太后的宫殿中不仅有国舅爷上官泰清在座,吏部尚书赵中海也受邀而来,屋中的气氛略微有些低沉。
端坐首位上的太后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自福王叛乱平息仅仅一年,南疆和北境就又同时起了战事。
这位要一直辅佐皇帝到成年的摄政太后嗅到了一股风雨飘摇的味道,疲惫感正涌便全身。
“两位大人说说吧,平瀚道的战事应该怎么办?”上官婉容强打起精神问道。
赵中海沉声道:“常家坐守边境数十年,安国公年轻时也与北金交手多次。只要我们足额供应粮草物资,应该能保平瀚道不失。”
上官婉容皱了皱眉:“常家能靠得住吗?别又和南宫家一样。”
福王叛乱时南宫家的突然投敌的时让太后至今都心有余悸,如今太后对这些掌兵权的老牌世家毫不信任。
上官泰清也挑了挑眉头,目光有些好奇,对于常家的了解他当然不如面前的赵中海。
赵中海微微躬身:“太后放心,常家可不是南宫家,历代常家都有家中子弟戍守边疆,不少人都死在战场上,当然也有北金的不少将领死在了常家手上。常家和北金可以说有着血仇,就算常家有不臣之心,但也绝不可能投靠金人!”
听到赵忠海这么说,太后和上官泰清才松了口气。
“那北凉侯的建议呢?”上官婉容想起了尘岳进攻辽东的建议。
虽然不懂兵法,但是上官婉容觉得尘岳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话音一落,屋中的赵中海就变得有些沉闷,一言不发。
上官泰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中海,开口道:“北凉侯的建议好是好,可是真的要攻打辽东,我怕惹得金人倾举国之兵与我大周开战,到时候可就不是一城一地的拼杀了。”
赵中海直了直身子:“不是臣危言耸听,南疆道上现在要供应十余万军马征战,平瀚道还有二十万边军。这两处要是打个一年半载,我们的国库就空了。要是北凉这边再动兵,我们拿什么供给北凉的二十万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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