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战场不远的另一个方向,六千红头兵终于悠哉悠哉的进入了天狼军的埋伏圈。
玉岭关出来的红头兵几乎全部是步卒,只有少数军官骑马而行,行军的队伍混乱不堪,吆喝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不少士卒的长枪都斜靠在肩上,人人懒散不已,沿着官道缓缓行军,队伍拉的老长,军纪松散不堪。
红头兵一向缺少训练,只是被金人拿来充人头用的,平时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负欺负百姓,维持一下治安,哪里打过大仗。
站在高坡上的史天恭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伸出手指了指那几千人的队伍,不可置信的向李嗣邺问道:“这也配称作军队?”
史天恭早就听闻金奸战力不行,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德行。
这要放在如今的北凉,别说正规边军了,就算是随便一城的巡防营拉出来也能一击即溃。
李嗣邺眼神阴寒的看着那红头兵:“都是辽东的败类!披着金人的外衣,为虎作伥,欺压辽东百姓,今天该是他们偿命的时候了!”
要说辽东这些将领是痛恨金人的话,那对于金奸则是痛恨加愤怒,本是同根生,他们竟然把刀锋指向了自己人。
史天恭沉默不语,理解李嗣邺的感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这五千天狼军今天就交给你了!”
李嗣邺躬身抱拳:“谢将军!”
红头兵的一个主将懒懒散散的坐在马背上晃悠,本来是山中土匪的他,接受了金人的招揽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几年的时间他算是享尽了富贵,一个硕大的将军肚鼓鼓囊囊,真不知道是怎么套的进铠甲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着身边的人嚷嚷:“弟兄们,这趟差事都给我卖力点,砍下一个头颅老子赏钱一两!”
大肚腩将军觉得今天是去赚军功的,有金人一万骑兵出手,自己根本不需要出力,动动手指头就能捡到便宜。
身旁的士卒纷纷叫喊了起来,兴奋不已。
这名大肚子红头兵开心的笑了起来,可笑声还未落下,一阵泼天箭雨就从两侧射来,落入行军的队列之中,惨叫声不断响起。
还不待大肚子将军缓过神来,一支羽箭精准的洞穿了这名胖将军的头颅,鲜血如花绽放,很是绚丽,也算是他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点光彩。
六千红头兵遭遇突袭,惊慌失措,拿着武器四处转悠,挤成一团,有胆小的已经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紧接着数千骑兵就从两侧山坡上俯冲而下,如虎入羊群,肆意收割着红头兵的头颅。
李嗣邺策马狂奔,手中长枪连续洞穿了三名敌兵的胸膛,战马行过胖将军的尸体时李嗣邺一个俯身,单手抽刀一划,顺势就将硕大的头颅砍了下来,继续策马前冲。
一场屠杀在官道上发生着,面对骑兵的弯刀,步卒几乎就是待宰的羔羊,任由屠戮。
夜幕渐渐降临,两处战场的战事还在持续。
玉岭关,这座建在平原上的关隘,在黑夜中显得孤零零。
关隘很小,城高只有三丈,而且没有百姓,只有一万驻军。
其实玉岭关也不是金人抵御幽州方向的屏障,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警戒哨形式的存在,金人真正的重兵都屯住在安顺城内。
安顺城才是金人抵御幽州边军,守卫辽东的重镇。
万籁俱寂,黑夜中的玉岭关外隐约有无数人影闪动,贴着地面在快速抵近城墙。
玉岭关的城头只悬着火把,连一个巡防士卒都没有。
城头上有一座阁楼,里面有近百的红头兵成群成群的围聚在几张桌子前,呐喊声此起彼伏。
“大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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