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川口,这是一处距离祁连山脉不远的山口,地势成倒葫芦状,平时看不出它的重要性,但是现如今却成为了燕州内地援兵增援战场的最近的一条路。也是关乎着北凉军此役胜败的关键之地。
此时离天亮没多久了,微微笼罩在山口的黑雾显得那么的阴沉。
“轰隆隆!”
骤然响起的马蹄声打破了新川口的宁静,大片的黑甲骑卒由远及近,将新川口围的水泄不通。
狂奔二十余里的右骑军终于抵达了战场。
郎毅手一抬,回头朗声道:“大军暂歇,斥候前出查探军情!”
八千骑卒渐次停住,有那么百余骑从军阵中飞掠而出,一头扎进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郎毅的嘴角歪了歪,只因有旧伤的那条右腿正传来些许疼痛,那正是一年前幽州天狼关外骑战留下的,老人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受了伤还真是不太方便啊。”
身后的骑军三三两两的翻下马背开始休息着。狂奔许久,不管是士卒还是战马都需要恢复体力,不然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
坐在马背上的郎毅注目远眺,他知道金人的援兵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只因为刚刚在半路上他们就截杀了一队金兵斥候,那队斥候很明显就是金人援兵派出来的。
“都来吧,哼。”郎毅冷哼了一声:“让我看看金兵有何了不得之处!”
大战前的宁静,山雨欲来。
而此刻左骑军的营房中同样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褚玉成、薛天、薛猛、王如松等一干将领神色都有些不好看。他们已经从连忙赶到前线的尘岳口中知道了金兵的阴谋,同时也知道了郎毅老将军带着八千骑卒拦截援兵去了。
“我带人去换回郎老将军!”王如松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向还算沉稳的他今天反倒是成了最暴躁的人。
只因为在座的人唯有他和郎毅的同袍之情最久,两人多少次都是在沙场上并肩而战,可谓生死相连。
“坐下!还来得及吗!”尘岳轻喝了一句,要说最难受的人自然是这位北凉侯,要是能换尘岳一定把郎毅和辛疾给换下来。
薛天伸手拉了拉王如松的胳膊,王如松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上,他也知道来不及了,但他知道郎毅此去必定是九死一生,怎能不心急。
“好了,都别沮丧了。”褚玉成见帐中的气氛有些悲戚,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击退完颜亮的大军,让我们有时间巩固营防,不能白费了老将军的良苦用心。”
“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打!”薛猛咬牙切齿的说道:“金人想一举击溃我们,我们就先发制人,正面搏杀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我北凉铁骑甲天下!”
薛猛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但这次大家都没有出声制止他,因为所有人的胸中都积蓄着一团怒火,需要发泄。
“你们呢?赞成吗?”尘岳握紧了拳头,看向帐中的诸位将领。
薛天开口道:“我赞成!目前金兵就想和我们打持久战,妄图把我们的脚步死死的拖在战场上,那我们以雷霆之势出击,反而能出其不意!”
“赞成!”
“我赞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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