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城楼上,尘岳倚墙而望,一队队骑卒从剑门关城门口奔涌而出,在城外有一片巨大的演武场,那就是奔雷骑的操练之地。
就在北门口的这片宽阔的平原上,曾经战死了上万的金兵,他们就是把牙给咬崩了也没能攻破这处险隘。
尘岳也曾亲自在剑门关外披甲上阵,和奔雷骑一同并肩作战,当然,那个时候奔雷骑还未成营。
在城内也有步卒在大声呼喝着,一群赤裸着上半身的新兵们百人组成一个方阵正在训练,练弓的、练刀的、练枪的,井然有序,层次分明。
站在尘岳身侧的还有三名将领,谢霄雷就不说了,一人面色粗狂,乃是奔雷骑副帅边栾,当初和谢霄雷一起以千骑破剑门,名扬辽东,还有一人长得虎背熊腰,乃是北凉籍的步军将领盛楠逵。
檀州之战时,原来的辽东兵马元帅完颜亮率大军强攻剑门关数月,寸步未进,正是有着谢霄雷和盛楠逵两人的指挥才保证了檀州战事的顺利结束。
盛楠逵给尘岳印象最深的就是经常挂在身后的两把斧头,北凉将领大多都习惯悬配凉刀,凉刀锋利而又轻巧,与敌近距离肉搏实在是不二的利器。
但是盛楠逵偏偏是个特殊,既配凉刀又带板斧,身上的武器怕就是有几十斤重,力大无穷,为此盛楠逵特地找了墨家用精铁打造了两把特制的斧头。
传闻在剑门关之战中,盛楠逵的两把宣花斧斩杀了金兵数十人,每一次金兵好不容易攻上城楼都被盛楠逵带人挡了下去,几个月下来让金人和红头兵闻斧色变。
鉴于盛楠逵的勇武以及辽东的武将稀少,尘岳特地将盛楠逵调来了剑门关,和谢霄雷做个老搭档,镇守着檀州内地的门户。
“王将军跟我说奔雷骑的一万人马已经补充齐备,兵源如何?”尘岳问出了自己较为关心的问题。
辽东不同于北凉,驻防此处的主力骑军只有镇辽军和奔雷骑,总计不过四万人,人数不足就只能以战力来弥补了,他们的战力如何是个关键。
谢霄雷开口答道:“奔雷骑前身奔雷营,半数士卒都是奔雷骑老兵,其中更是有两三千号兄弟是老帅从右骑军调拨给我的百战之卒,其余的都以参加过征辽战事的老卒和山中猎户为主。”
提到老帅这两个字时谢霄雷顿了一下,当初郎毅一路提拔自己进了右骑军,独立成营时老将军还特地从右骑军划出了两三千号兄弟给自己,对自己那是相当的关照。
见到谢霄雷低沉了一下,旁边的边栾瞬间会意,接过话头说道:“目前奔雷骑一万人马上功夫都不错,只要多加操练阵法、锻炼互相之间的配合,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再打上那么两场大仗练练兵,绝对是一支雄武之师。”
尘岳也意识到了谢霄雷的情绪变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谢霄雷的肩膀便岔开了话题:“剑门关地势险要,坐落在龙门山脉的尾端,东西皆是雄山,坐南望北,大山乃是天然屏障。我把你们几人放在此处的用意你们应该清楚吧?”
谢霄雷甩了甩头,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燕云两地疆域辽阔,我们凉军不可能派兵死守每一处,若是燕戎挥师南下,能将其挡在国门之外是最好,退而求其次就是将他们引入两州疆域之内与其周旋。到时候剑门关就用来给燕云两地托底,保证顺檀二州绝不遭受战乱之苦。”
“没错。”尘岳眯着眼睛看向北方说道:“若是燕戎果真攻入内地,要么走顺州方向的绥城,要么走剑门关。但是走绥城路途遥远、且地势崎岖难行,大队骑兵长途行军不便,还要担心被我们剑门关的守军断了后路,所以剑门关的地理位置就尤其重要。
我可以接受将燕戎士卒放进燕云两州来打,甚至就算打败了我们依然有后路。但是,剑门关是辽东最后一道防线,绝对不可以出问题,三位将军可得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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