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的城头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驻足,不少身穿朱紫华服的大臣在瞪大着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些京城来的官员们无一不在感叹剑门关的地势之险。
剑门关东西两侧皆是大山,且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只有那一条弯弯曲曲的栈道悬挂在峭壁上,栈道末端的那座剑阁扼守中枢之地,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也就是说大队军马想入顺州、檀州,就必须死命攻下剑门关,或者学奔雷骑,用小队军马偷过栈道。
这些官员光看着那条栈道都心底发颤,更别提在上面行走了。
身穿龙袍的周承宣个子还没长高,站在城墙边只能堪堪露出一个脑袋,但是他也看的津津有味,发自肺腑的感叹道:“险隘啊,真是天险。以前只在古书中看过天险之地,言曰纵有千军万马也不得过,但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现在朕看到这剑门关才明白天险是何意。”
尘岳在一旁轻声说道:“陛下,这座剑门关当初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拿下来的,就这面城墙之外,还留下了数万金兵的尸体。”
当初剑门关被谢霄雷所夺,可是一击击在了金人的咽喉处,完颜亮率数万大军攻城,最终也只能遗恨而归。
“在京城就闻北凉军千骑破剑门,堵截数万金兵于檀州内地,在军报上看只不过是几行稀松平常的文字。如今看来真是难以置信,仅凭千人如何夺得了这险隘。”上官泰清在一旁唏嘘道。
“噢?当初夺关之将在何处?”周承宣兴致勃勃的问道。
尘岳伸手轻轻一招,身后的谢霄雷迈前一步朗声喝道:“虎威将军谢霄雷,拜见陛下!”
周承宣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不住的点头道:“不错,将军面貌雄伟,器宇轩昂,端得是一员虎将。我边境有将军这等人物坐镇,何惧燕人宵小,来人呐!赏!”
“谢陛下!”谢霄雷面色肃穆,并未露出什么喜意,波澜不惊。
在众人感叹剑门关之险峻时,正有一队队的骑卒从城门口处奔涌而出,一路向北而去。
旌旗遮天蔽日,踏得黄沙滚滚。
这些只是在执行日常操练之务的奔雷骑士卒,但是阵阵的马蹄声依旧让这些京城官员侧目,入辽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大规模的凉军骑卒,声势果然不凡。
看着马蹄踩踏在黄沙碎石上,周承宣心中那股男儿的豪情本能的被激发了出来,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扭头看向自己的舅舅试探着问道:“上官大人,您说皇驾是不是去云州转一圈,想必北方的景色定然更加壮阔!”
这军马奔腾的场景让这位年幼的皇帝越来越向往边关之地。
上官泰清苦笑一声:“陛下,圣驾的行程在来之前可是拟定好了的,燕州云州内地太过凸出,燕兵近在咫尺,随时来犯,圣驾是不用去前方的。陛下,您的安危可是第一位的啊,还望三思!”
“还望陛下三思啊!”
身侧的不少大臣的出言劝慰,说实话,他们可不想再去云州了,那要比檀州更加贫瘠,这些锦衣玉食的大人们哪吃得了这个苦。万一再遇到个燕军那不是还要把命丢在这,就算有禁军护驾他们也不敢冒险啊。
周承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看向尘岳道:“凉王以为呢?”
上官泰清不断的朝尘岳挤眉弄眼,他可是答应了太后要护卫周承宣安全的,这燕云之地是万万去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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