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七年秋开始,大周的南境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各地起义之军多如牛毛,往往一人振臂一呼,就有百人千人云集。
攻占县衙,斩杀朝廷命官,攻城略地。而各道经略使、都护使在经历了初期的慌乱之后逐渐回过了神,开始招募士卒抵抗叛军。
当初划分天下为三十道的好处凸显出来了,各道都护使在战时的权力颇大,可以调动两三郡的兵力与义军作战。
所以战火虽然在飞速的蔓延,但好在各地官军都没有一触即溃,大部分地区都陷入了拉锯战之中。
而宇文成化率领的大军到来之后,也立刻投入了战斗,与叛军打得不亦乐乎。
但是这战事一点也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越打越热闹。
这一年,老百姓怕是不得安生了。
……
而远在北境的凉地虽无战事,也没有发生什么灾民叛变,但已经有了一丝风声鹤唳的感觉。
原计划抽调补充云锦防线的步卒都在极短的时间内部署到位了,大批的粮草军械运往前线,游弩手斥候日夜出关巡视,一切都在为了迎接可能发生的战争。
南下平叛用不着凉军出马,尘岳乐得自在,但是北边的燕军可不能不防着。
云州、落云城
城中的一处校场上,尘岳和辛疾、云晨两人正抱着膀子看着校场中央。
那里正有一名皮肤略显黝黑的年轻人,手持一杆长枪在空地上舞的虎虎生风。
只见他先是来了个游龙探月,手中长枪接连刺出,残影绵绵,而后收枪贴着腰身连转数圈,俯身一挥,就犹如那秋风扫落叶,激起满地飞尘。
就在你以为他已经收招之时,这位年轻人再度凌空而起,木枪从腋下刺了出来,一记回马枪甚是精妙。
……
“不错啊,这身枪术在我凉军之中已经属上乘了。古语言曰: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我看这位年轻人就颇有几分枪出如龙的气势。”尘岳啧啧称奇道。
“哈哈,王爷眼红了,末将的眼光不错吧?”辛疾大笑起来:“就这小子,剿匪的时候我碰到的,靠着一杆木枪打翻了三五个人,愣是废了老大劲才把他捉住。
我一问才知道,他是走投无路没饭吃了才去当土匪的,一开始以为我们是其他山寨的土匪来抢地盘,后来听说我们是官军就放下武器了。
我看这小子功夫不赖,心眼也不坏,不跟着土匪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带在了身边,就是性子有点张狂,头疼。”
辛疾的语气中带着不少爱才之心。
“看他这身枪术,不像是野路子出身啊,倒有点像是祖传的功夫。”云晨皱眉说道。
凉军武将绝大多数的枪术、刀法都是野路子出身,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教头教的,而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练出来的。
而场中这位年轻人的枪法带着浓厚的家学味道,有些招式化,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小子叫徐洛,祖上他说是中原的将门,后来家道中落,爷爷辈开始就迁到了辽东,父母啥都没给他留下,就留了这套徐家枪法。”辛疾在旁边述说着他的来历。
“徐家枪吗?可以,此人不错。”尘岳轻笑道。
“王爷您看,怎么安排这小子?”辛疾笑呵呵的问道。
“什么怎么安排,按照凉军的老规矩,丢到镇辽军里先当个大头兵。”尘岳古怪的说道。
不管是谁,一步步往上爬,这是军中惯例。
“这小子可是整天念叨着要当个将军呢,哈哈哈。”辛疾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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