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然和完颜弼两人缓步走出了了何木答兀的营帐,只不过两人的脸色都略微有些不好看。
刚刚帐中周巍然的盘问让完颜弼十分的不爽,而周巍然也知道完颜弼不爽的点在哪里,再加上大军新败,军营中一片萧条,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古怪。
走到一处僻静处时,完颜弼突然停住了脚步,还挥手遣散了跟在两人身边的护卫。
周巍然眉头一挑,轻声道:“怎么,完颜将军有话要对本王说?”
“大王貌似不太信任我手下的将军啊。”完颜弼负手而立,轻声呢喃。
话中隐含之意不言而喻,无非就是对周巍然的刨根问底感到不满。
周巍然面色平静的说道:
“数万大军溃败,只逃回来他一个人,而且还晚了这么久,本王有些疑惑不是很正常吗?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他消失的这些天干嘛去了,本王不问清楚怎么放心?”
“当此兵败之际,稳固军心更加重要,现在大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军中大将,不妥吧?”完颜弼针锋相对的反问道。
“军心不稳总比混进来个凉军的细作要好。”周巍然冷声道。
“细作?呵呵!”
完颜弼冷笑了两声:“何木答兀是什么人?三代为将,军中资历最老的武将!他会投靠凉军?
大王没看到他身上那些伤吗?那都是要命的伤!就算玩苦肉计也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命吧!”
完颜弼的语气不断拔高,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了。
但若是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样的理直气壮。
“三代为将又怎么样?还不是投了燕国,你、我,谁不是皇族出身,不也是降了燕戎!”
周巍然毫不隐晦的说出了心里话:“不管是谁,都有叛变的可能,本王谁也不相信!”
从大周的福王之子到如今的燕戎傀儡,周巍然看破了人世间的纷争,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这句话戳到了完颜弼的痛处,是啊,自己不也是个降将吗?
“呼~”
沉默了许久的完颜弼吐出了一口浊气,平静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连手下的亲信将领都要怀疑,大王以后还如何领兵?
本将为何木答兀担保,绝无问题,若是真如王爷所料,本将甘愿领罪!
但是!若日后王爷再对着我手底下的人说三道四,就别怪我翻脸了!是人都得讲个脸面!”
完颜弼是十分信赖何木答兀的,他不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来行苦肉计。
再说了,他有理由怀疑周巍然是故意在找一个理由削弱自己对军权的把控。
自从周巍然出任东庭大王以来,军权大部分都握在完颜弼的手上,而且北金的降将大多唯自己马首是瞻,现在找何木答兀的茬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这句略带威胁的话语让周巍然气得面色铁青,而完颜弼则自顾自的迈步前行。
“等等!”
周巍然猛得叫住了完颜弼,沉声道:
“既然将军愿意作保,那本王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还请将军小心为上,若是日后果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希望将军还能记得今天自己说的话!”
完颜弼轻轻的蒽了一声便彻底消失在了周巍然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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