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道的动荡持续了四五天,赵中天每到一处休息,刚落脚,黄衫军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的追了上来。
一追一逃,两边就这样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由于赵中天的手下一直没能聚集起大队兵马,所以只能一路后撤。
最危险的一次叛军离他的驻地就只有几里地,多亏了丁汇带人反击才给他争取了撤军的时间。
在后撤了足足七十里,连丢两座城池之后,官军才在一处大山脚下安营扎寨,彻底摆脱了叛军的追击。
大军重新整顿,收拢溃兵的同时,整条战线的军报也源源不断的汇集到了赵中天的手中,可以说是坏消息满天飞。
“刺啦~刺啦~”
大帐中的赵中天不停的翻阅着一封封军报,脸色逐渐阴沉,良久之后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啪!”
“混账!整条战线竟然同时被攻击了!丢城失地!连粮道都被断了!那些个领兵之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就算叛军来得突然,坚守个两天总能做到吧?简直是废物!”
帐中零零散散的坐着六七名武将,一个个噤若寒蝉。
鬼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多叛军,他们事先一丁点消息都没探查到,被打个措手不及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九昌道上的叛军会跑到这里来!求援,求援!都是求援!
本官哪来那么多援兵派出去!当我能撒豆成兵吗!
自己丢了城池就应该想办法夺回来!一群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吗!”
阵阵怒骂声几乎要掀翻帅帐,这还是出征以来赵中天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短短的几天时间,赵中天已经损失了两万兵马,怎么能不发火。
那些个武将除了丁汇还勉强算镇定之外,其他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赵中天拿出来撒气。
看着暴怒的赵中天,丁汇苦笑着挥了挥手,其他的武将顿时如释重负,一个个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作为正三品的扬州将军,他无疑是帐中地位仅次于赵中天的人,又是赵家的心腹,所以他的话大家还是听得。
“大人,事已至此,追究众将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望大人息怒。”丁汇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大军新败,军中需要的是提振士气。若是大肆惩戒武将,恐怕引起军心不稳啊。”
丁汇也知道肯定有武将消极备战,治罪是应该的。但总不至于把那么多武将都给砍了脑袋吧?那谁来领兵?
“这些个废物!还有可恨的反贼!”
赵中天的脸皮不停的抖动,在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何尝不知道安定军心这个道理,但实在是气不过。
丁汇语气凝重的说道:“大人,现如今咱们粮道被断,大军给养只够维持十日征战所需,泰安道已经待不了了。
咱们应该先行撤往寿延道,整顿军备,补充军需,徐图再战!”
寿延道地处泰安道的东北方,一直以来都是赵中天所部的后方供给之地,很是重要。
赵中天咬牙切齿的说道:“实在是可恨呐,花了一个多月才打出来的好局面,就这么毁于一旦!”
这一两个月来赵中天打了不少胜仗,虽然比不上第五心柔,但也是捷报频传,一路高歌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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