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血滴子~”
尘岳仔细端详着皇甫彦陵送来的情报,上面是满满当当的口供,元和所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记录了下来。
密牢的审讯刚结束,皇甫彦陵就拿着这些情报来找尘岳了。
一个秘密的情报组织出现在凉地,还属于陇西,这应该是一件天大的事。
屋中还有褚玉成、诸葛糊涂和皇甫彦陵三人,褚玉成和诸葛糊涂的脸色颇有些凝重。
作为明眼人,他们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出现意味着陇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抓获的探子虽然是元家的人,但是按照元和的口供,各大家族都有参与其中,那想必陇西为首的宇文一族也掺和在里面。
以前的陇西豪阀只是简单的家族联姻、利益共同体。
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朝堂上同进退,谋取些许利益。但现在看来,他们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团结,谋划颇多。
“你们也看看吧~”
尘岳将卷册递给了褚玉成二人,自己则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事还是臣疏忽了,让元和死在了监牢里。”皇甫彦陵低声道。
一个血滴子的头目,活着留在手里还是会有一些用处的。
但是他一心求死,确实让皇甫彦陵和在场的卓一措手不及。
“无妨,顶多是个中下层头领罢了,再多的消息他也没资格知道了。”尘岳随意的挥了挥手。
他对于宇文家的了解颇多,他们做事的严密程度远超旁人想象。尘岳并不觉得一个元家的旁系子弟能知道重要的消息。
“都说说吧,你们怎么看?”尘岳平静的看向三人问道。
这三人一个总领军务、一个搜集天下情报,还有一个是心腹谋士,实打实的凉地重臣,尘岳的左膀右臂。
一身灰袍的诸葛糊涂率先唏嘘道:
“宇文家,或者说陇西贵族所某者大啊。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像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地方门阀了。”
褚玉成喃喃道:“要说根基、实力,别看我们凉地有七州之地,但怕是和陇西还有些差距。
陇西门阀把控西境上百年,在当地早就根深蒂固了,宇文家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权势滔天。
现在好端端的冒出一个血滴子,谁也不知道他成立了多久,有多大的规模,或者说在咱们凉地还藏着多少他们的人手。
我认为,我们需要加倍提防陇西了。”
皇甫彦陵对于陇西及这个血滴子的评价则更为简洁:
“神神秘秘,云里雾里。”
这八个字倒是引起了尘岳浓厚的兴趣:“来,详细说说看。”
皇甫彦陵轻声道:“从问天司成立之日起,臣和师傅就着手向中原内地派遣人手。
江南路远,我们的手还没法伸得太长,但是江北之地,大部分地区我们都埋进了暗桩。
唯独这个陇西,怎么也无法向官府或者军伍高层中安插人手,所得到的情报也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陇西门阀经营五州之地这么久,不应该这么中规中矩。
臣认为,他们看起来越正常,反而越不对劲。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刻意隐藏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就例如我北凉武备、兵武、问天三司。
或许,他们的所求……”
皇甫彦陵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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