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道,吴州城。
吴州乃是吴王周嘉庆的封地,吴州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吴中道的首府。
坐落在江南正中位置的吴州颇为繁华,吴州城也是难得一见的雄城,相传城墙上的砖石已经有百年的历史。
当初新皇周承宣刚刚继位时,国内共有五位同姓藩王,可几年的时间下来,只剩下了吴王周嘉庆和宁王周鼎。
相比于北边的宁王,周嘉庆乃是先皇的二弟,正儿八经的当朝皇叔,地位可是比宁王要高多了。
这位吴王算是皇亲国戚里人品不错的了,文治武功都沾点边,不贪财不好色,怎么看都是个好人。
民间甚至有传言,当初先皇临死前想把皇位传给这个弟弟的。
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有周嘉庆在吴州镇着,这里的官场风气确实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百姓提到吴王多多少少会夸上几句。
尤其是周嘉庆的家教很严,和之前被扳倒的惠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年前,江南的战乱刚刚开始时吴中道的情况还算不错,几乎没受什么波及,偶尔几波小规模的骚乱也被快速剿灭了。
但这一两个月来,吴中道上的百姓真的慌了,民间是流言四起,已经有人拖家带口的向北方逃去。
因为赵中天败了,率军撤入了吴中道,大队的叛军来了。
十万黄衫军正陈兵寿延道和吴中道的交界处,甚至已经对前线发起过两次进攻。
谁不怕叛军突然打进来?
而且驻扎在吴中道边境的是最臭名昭著的黄稷,老百姓们都听说他的手下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也就是这么一群人,败坏了黄衫军的名头。
吴州城的城头上,满脸愁容的赵中天扶着城墙向南看去,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他想不通,大半年前他意气风发,节节胜利,几乎快要收复泰安道全境了,那个黄稷差点就成了他的刀下鬼。
可这半年他怎么打都打不赢,不是在撤军就是在撤军的路上,节节败退。
这位兵部侍郎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一身淡黄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侧,此人就是吴王周嘉庆。
四十来岁的年纪,一给人一股和善又带着点威严的感觉,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与先帝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唉~”
赵中天长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寞。
一个月前他从寿春城撤走了,准确的说是逃走了。
此前他一直准备坚守寿春,可当十万叛军朝自己围过来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况且坚守也没有出路,第五心柔同样被叛军猛攻,兵力捉襟见肘,根本腾不出手来帮他。
坚守?死路一条罢了。
可撤走了,就意味着朝中对他的风评又要差上几分,这兵部尚书一职自己还有没有脸接下来?
周嘉庆在一旁轻声劝了一句:“赵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这次又不是一败涂地。
形势所逼,将军领兵后撤,保存实力,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但周嘉庆压根不知道赵中天不是在为兵败自责,而是在担心兵部尚书之位。
周嘉庆和赵家的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赵家也会给周嘉庆送上节礼,赵家这兄弟俩也会亲自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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