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天胜战死之后,黄衫军接连溃退,除了九昌道和怀江道,其他的地盘丢得一干二净。
在黄衫军最鼎盛之时,有五道之地握在他们的手上,兵卒数十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现在,一切如过往云烟,消失不见。
此前黄衫军在南泗道以及寿延道前线共计有二十万兵马,一战下来,黄稷的五六万人反叛,剩下来的折损大半,陆陆续续逃回来的士卒仅有四五万。
而后官军更是兵分多路,猛攻九昌道和怀江道边境,想要一举击溃黄衫军,收复失地。
好在凌宫在危难之时独立支撑大局,让吴志勇和秦小天重整旗鼓,多路出击,顶住了官军的攻势,暂时保住了两道的地盘。
吴志勇和秦小天也算是拼了命,率领数千轻骑奔袭百里,这才击退了官军的进攻。
这一场持续了两年的叛乱最终会以各种方式收尾,谁都不知道。
九昌道首府,昌城
今天的昌城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城内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满城肃杀之气。
城内的百姓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大多待在家中没有出门。
黄衫军驻守在各地的高级将领在这两天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昌城,现在的昌城可以说是集中了黄衫军的所有核心骨干。
若是官军此时来袭,那黄衫军就要被一锅端了。
原来的经略史府被稍微改造了一下,暂时作为大军行营。
一面面飘扬的军旗矗立在空中,守卫的士卒似乎比当初刚刚战败时多了几分精气神。
行营大厅之内,密密麻麻的站着四五十道身影,其中一大半都是身披战甲的武将。
这些人就是现如今黄衫军中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也可以说是最忠心的一批人了,大多是当初一起跟随陈天胜起兵造反的。
此前陈天胜的手里有很多人,都是各地的义军投靠过来的,算不上嫡系兵马。
陈天胜一死,这些人就如同树倒猢狲散,逃的逃、降的降,再无半点战心。
用吴志勇和秦小天的话说,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都该死,和黄稷没什么两样。
在大厅的主位上,吴志勇面色沉稳的端坐着,一言不发。
凌宫和秦小天一左一右侧立,就宛如他的左膀右臂。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凌宫踏前一步,朗声喝道:
“官军狡诈、朝廷无能,天道不公!我等只能举义旗、兴天兵!以谋生路。
然兴兵两载有余,却突遭不幸,怀王被小人暗算、落入敌军从中,为我义军之前途奋战之最后一刻。
……”
凌宫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内,所说无非就是起兵两年来的功绩,再缅怀逝去的陈天胜。
到底是文人出身,字字句句都带着号召力。
一众将领情绪被成功的调动了起来,很多人的眼眶中都带着怒火和战意。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今怀王虽死,但大业尚未完成。
今日我等共推天威上将军吴志勇为昌王,凡义军所部,必遵从昌王号令!”
其实今天黄衫军的将领齐聚一堂,就是为了推举吴志勇为昌王。
这也是凌宫的建议,两道之地还有着近二十万的义军,要是没个号令之人,这二十万人就会兵败如山倒。
与其说推吴志勇为王,倒不如说是让剩下的黄衫军重新燃起希望。
凌宫一语落罢,秦小天率先单膝跪地,怒喝道:
“臣等拜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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