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宇文府没多远的一处巷道里一片血腥,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些许重伤的士卒无人救助,只能凄惨的在血泊里挣扎,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惨叫。
在巷道的最深处,上官泰清满脸绝望的瘫坐在地上,骆培寅瑟瑟发抖的靠在他岳父的身边,而护卫统领季三握着一把刀,挡在两人的面前。
因为挨了独孤楠的一刀,上官泰清的官袍早就被鲜血染红,靠着最后一口气才撑到了现在。骆培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手上,却异常狼狈,盔甲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哪还有一点骆家大少的样子。
在他们的对面,是挤满了巷道的士卒,一个个手握长枪,封住了他们所有逃生的道路。
独孤楠站在众人最前,冷眼看着仅剩的三人。
宇文府前的一场鏖战,最终以宇文家的胜利而告终,羽林卫加上埋伏在府内的死士,毫无悬念的击溃了上官泰清手下的兵马。
汹汹而来的两千人,死的就剩下三人,那位来自南疆道的悍将高景明也成了独孤楠的枪下鬼。
高景明也算对得起上官泰磊的知遇之恩了,硬是靠着一己之力将战局拖到了现在,给上官泰清博得了一丝逃生的可能。
可惜,慌不择路的上官泰清选择了这么一条死路。
上官泰清满脸悲戚,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一年多来他在朝堂上是何等的威风,哪曾想,一眨眼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是要剿灭宇文一脉、成为朝堂重臣吗?
一切都将随着战斗的结束而烟消云散。
“心柔呢,心柔在哪里!”
身受重伤的国舅爷竭力的嘶吼着,希望在最后关头还有人能来救他。
他相信第五心柔的才能,相信不管何等危局,这位年轻人都能力缆狂澜。
“别叫了上官大人。”
独孤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若是第五大人是真心助你,你怎么可能落得今日的结局?”
上官泰清瞳孔一缩,他听出了独孤楠话中的隐意。
骆培寅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第五,第五也是你们的人?”
“哈哈哈!”
独孤楠仰天大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第五大人从投身南疆道的那一天起,就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怎么,现在上官大人还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
上官泰清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脸色苍白的发抖。
他万万没想到,他最信任的谋士,知道他所有部署的心腹重臣,竟然和独孤楠一样,是宇文家放在自己身边的。
这一瞬间上官泰清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什么才华横溢的第五心柔愿意投身到他的门下,为什么立下了那么多汗马功劳,却甘愿只封一个兵部侍郎。
甚至连这次的行动,都是第五心柔极力说服自己才下定了决心的。
原来一切都是为宇文家的造反做铺垫,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私调外军入京、兵犯朝廷命官的府宅,这些都是足够诛九族的大罪。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第五心柔,是他把自己推进了深渊。
自己失败的后果他是知道的,太后和皇帝的性命,大概率也保不住了。
从此以后他上官一族将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就像当初满府被株的南宫一族。
“为什么?为什么!”
上官泰清怒吼出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宇文家在几年前就要对自己布这么个局。
独孤楠冷笑不语,看向挡在两人身前的季三道:“你是条汉子,现在放下武器,我饶你不死,还可以在军中给你安排个官职。”
季三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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