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就停在了凉王府的山脚下。
经略史宋之鹿、灰衣僧人诸葛糊涂、副经略史周敬尧、雪深沉、凉州刺史贺宜生、问天司皇甫彦陵等一众留在凉州城的文官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此时王府的战场还没打扫干净,一具具的尸体被不断的抬出王府,王府外的街道上满是残肢断臂。
这般惨烈的景象让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文官有些犯恶心。
雪芊芊看到这些尸体就是脸色一白,再也顾不得许多,拎起袍尾就一路向府内冲去。
尘岳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彻夜未眠的雪芊芊此时眼里只有尘盼安。
王府的两座围墙被拆了不少,那些强攻的血滴子也是拼了老命,各种手段都用尽了,最后还是被拖在了山脚下。
凉州刺史贺宜生是凤阳县人,也是尘岳的老乡,当初尘岳还是凉州副将军时就已经与其相识。
在贺宜生的心中,这位出自凤阳县的年轻人一辈子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不知道多少敌兵丧命在他的刀下。
可自家的府邸被围攻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放眼整座王朝,也没人敢兵攻藩王的府邸。
这可不是诛九族的罪,而是造反!
贺宜生喃喃道:“到底是些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一等王爵、封疆大吏的府邸动手?”
诸葛糊涂双眼微眯的说道:“有这个胆子的人,一只手也掰的过来~”
贺宜生看了诸葛糊涂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诸葛糊涂在说谁,无非就是陇西那群人。
血滴子确实让人烦心,可他们又为什么会走出这一步?
“贺刺史~”
宋之鹿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王府,沉声说道:
“立刻回府衙,调集你所有信得过的人,一要封锁凉州城,这消息暂时要压下来。
二在城内戒严,所有百姓暂时不得胡乱走动,以防有漏网之鱼混进百姓里再趁机作乱。”
贺宜生立刻拱手道:
“宋大人放心,下官立刻就去办!”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雪深沉长叹一声:
“这些为国征战的将士们,白白浪费在自己人的内斗中。
唉~”
……
一群人大步走进了王府,议事厅已经被收拾了出来,让众位大臣在这里议事。
众人一起看望了一下尘老爷子,所幸老爷子和小儿子没有遭遇危险,否则众人该怎么和尘岳交代。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低沉。
那把属于凉王的椅子空空荡荡,褚玉成和宋之鹿一左一右坐在下首位。
尘岳不在,所有的大事都得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褚玉成揉了揉眉头,凝神道:
“诸位,此事,你们怎么看?”
“怕是情况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料了啊~”诸葛糊涂语气凝重的说道。
几人齐齐看向了这位灰衣僧人,等着他下面的话。
诸葛糊涂一捋衣袖,沉声道:
“血滴子和我们一直是私下里交手,间谍、刺杀、渗透,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
可他们公然兵攻王府,就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明着来了。
跟随那个梁温过来的两千京城士卒也一起动手,说明这件事是早有预谋,那我们可以认为宇文家的人应该是对王府抱着一击必杀之心。
连他们在巡防营埋下的暗桩都出动了,这是出了全力。”
听到这里,褚玉成的眼神闪过一抹阴寒,巡防营的事情他已经派人去查了,他万万没想到军中竟然也有陇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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