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上官婉容脸色冷漠的坐在正位上,看着宇文鸿儒那道苍老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进大殿。
脚步声很轻,可每一步都在让上官婉容的心脏剧烈跳动。
就在三天之前,南疆道都护使阮志雄送来了她弟弟上官泰磊的头颅,那位在南疆道当了多年节度使的国舅爷到死都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他本以为这次大乱过后就能彻底清除宇文一族,自己也能回京做官,享受一下生活,可没曾想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阮志雄的弯刀。
家人身死、自己和儿子被软禁,京城的上官族人被杀戮一空。
这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短短的小半个月内,整座宫城的太监、内侍、婢女、护卫几乎都换成了宇文家的人,现在这位太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宇文家的眼皮子底下。
“老臣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宇文鸿儒像以前一样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任谁都没想到这位老太傅的身体这么硬朗,竟然到今天还没死。
上官婉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杀意,恨不得生食其肉。
就在这座慈宁宫中,宇文家拉开了造反的序幕,差点就把自己和凉王一家给毒死了。
太后并没有说免礼,但是宇文鸿儒依旧自己站了起来,平静的说道:
“太后,近日可还安好?”
“老大人操心的有点多了吧?”上官婉容冷笑道:
“哀家过的好不好,您还不知道吗?”
太后的话语中满是讥讽之意。
“呵呵~”
宇文鸿儒慢慢的直起了腰背,随意的说道:“兵部尚书谋反,太后乃是他的亲妹妹,按照礼制,太后可不应该再住在这慈宁宫里了,我宇文一族对太后已经是善待了。”
“哼!”
上官婉容面带愤怒的冷哼一声:
“太傅说是反贼,那就是反贼吧。
但现如今反贼已经伏诛,你等为何还要软禁陛下,这当真是臣子所为吗?
朝中官员被你们牵连者不计其数,朝政日益混乱,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直身处高位的上官婉容难得如此暴怒。
“太后!”
不等上官婉容继续怒骂下去,宇文鸿儒就冷哼一声:
“有些话可得想清楚再说,太后要知道,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般近乎威胁的话语把上官婉容气得面色铁青,但她还是闭上了嘴巴。
“你们到底要如何?”
上官婉容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颓废的靠在了椅子上。
宇文鸿儒嘴角一翘,轻声道:
“今年来国内屡遭战乱、兵戈不息,更有瘟疫、旱灾横行,百姓活得太苦了。
这一切,怕是有皇室有着不小的关系吧?”
上官婉容心头一颤:
“你什么意思?”
宇文鸿儒面色冷漠的看着上官婉容,轻喝道:
“流民四起、民不聊生,实乃皇室之责,陛下之责!
圣上,应该禅位让贤了~”
“禅,禅位~”
太后身形一颤,愣了许久,才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宇文鸿儒道:
“你宇文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窃取皇权!
你等世受皇恩,吃的是国家的俸禄,宇文满门的荣耀都是陛下所赐,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是上官婉容最害怕的事,皇位没了,她们还有什么?
宇文鸿儒脸色平静,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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