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昏暗的木屋内,一名老人正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桌面上还摆着今天晚上的饭食,看起来反正是色香味俱全,但他只是简单的动了几筷子便不再多吃。
原冀西道经略使景惠。
自从冀城失守之后,这位老大人就成了凉军的俘虏,不过凉军也没有虐待他,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日常饮食起居都有人专门照顾,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这两天景惠算是睡足了觉,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凉军关着自己是什么意思,要杀要剐起码给一句明白话吧?难不成还想养肥了再杀?
老人愣愣的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嘎吱~”
房门突然被轻轻的推了开来,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壮硕的武将,正是冀州将军苏宏。
“老大人。”苏宏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行为举止之间满是尊敬,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景惠其实是他们的俘虏。
景惠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你终于来了。”
“这几天军务繁忙,没能来看望老大人,还请见谅。”苏宏弯了弯腰道:
“大人这几天可还安好?”
景惠瞟了他一眼,略带一丝伤感的说道:“老夫已经是你们的阶下囚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只是我没想到啊,你竟然是凉军的人。
这么多年,老夫在冀州军中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唉~”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些惆怅。他本以为苏宏会是改变冀州驻军风貌的良将,这么多年来对他也算是礼遇有加,不想让一个好苗子被污水淹没,但他没想到苏宏却是敌人的探子。
苏宏眼皮一挑,轻声道:“末将多谢老大人的赏识,这么多年,承蒙您的照顾了。
今日此来,特地为大人寻找一条出路。”
景惠一愣,苏宏给自己找出路?莫不是听错了吧?
只见苏宏微微一侧身子,一张很是坚毅的面庞出现在了屋内,而苏宏则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缓步走进屋中的尘岳看了景惠一眼,平静的说道:
“老大人可认识我?”
景惠周皱起了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尘岳几眼,他觉得这张连有些熟悉,却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某一刹那,老人眼眶一突,愕然道:“凉王?”
“哈哈,老大人还记得本王啊,记性不错。”尘岳大笑出声。
很久之前,尘岳在京城受封凉王,当时在人群中匆匆见过景惠一面,一晃已经好几年过去了。
景惠苦笑出声,拱手道:“下官景惠,拜见王爷。”
他万万没想到,除了苏宏之外第一个来看自己的竟然是凉王尘岳。
纵然现在两人是敌对关系,但他还是做足了礼数。
尘岳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轻声道:
“怎么,本王不应该是反贼吗?老大人按理来说不需要行礼啊。”
景惠微微摇了摇头:
“此凉王非彼凉王,老夫拜得是为我朝戍守边疆的那位北境藩王,而不是如今起兵造反的人。”
老人挺直了腰板,脸色平静,说出这种话似乎也不怕被尘岳杀头。
尘岳饶有兴趣的看了老人一眼,反问道:
“我朝?老大人指得是哪个我朝?
以前那个大周朝还是现在您效忠的大陇朝?”
老人面色一滞,景惠明显被尘岳的话噎住了,努了努嘴才说道: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