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天色清明,一阵阵凄厉的号角声彻底打破了武关城外的宁静,整齐的燕军方阵乌压压的扑向了城墙。
“大军前进!保持阵型!”
“嚯!”
“骑兵护卫两翼,弓弩手前出!”
燕军阵型严整、部署得当,气势不凡。
武关主要就是北面临敌,东西两面的狭窄地势并不利于大军攻城,历朝历代的草原民族只会攻打北门,所以燕军的攻城大军全部集中在北面。
可能是因为天气燥热,燕军大多都穿着赤裸双臂的单衣,身上没有半片甲胄,唯有前方的先锋攻城卒才会套着一身轻便的皮甲。
“大军攻城!进攻!”
“嚯!”
“投石准备,放!”
“砰砰砰!”
“放箭!”
“嗖嗖嗖!”
石块和箭矢像雨点一般飞向了武关城头,攻势异常猛烈。
城上的守军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了,该躲避的躲避、该反击的反击,一切都有条不紊。
武关的守军中有一大部分是当初从各郡县的巡防营抽调来的,开战之初他们还有些畏畏缩缩,现在全都蜕变成了精锐老兵。
战火的磨炼让他们成长的相当之快。
一架架大型攻城云车搭在城墙上,燕军蚁附攻城,进攻节奏只怕比中原士卒还要熟练。
“砰!砰!砰!”
“防御!”
攻城锤一下下的撞击着几座城门,城内城外的士卒都憋足了一口气,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攻城大军分成了一座座小型方阵,每座方阵负责一段城墙,身后还有另一座方阵严阵以待,随时轮换,进退有度。
一支约莫两千人的游骑始终徘徊在战场之中,往来呼啸。
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一旦凉军出城作战,他们要死死的挡住凉军,给步军后撤争取时间。
自从上一次被凉军偷袭成功之后,燕军骑将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目光紧盯各座城门。
“攻城!杀!”
“上,都给我上!”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战斗很激烈,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燕军步卒摔下云车,惨死当场,极少数能侥幸留得一条命。
其实前排登城卒的战死率极高,一场大战下来几乎十去七八,连着几次攻城不死的士兵就成了精锐。
虽然死的人很多,但是架不住各种军功封赏的激励啊,这些草原最底层的军卒无一不是拼死登城,只要攻上去了,再活下来,那就能彻底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高悬当空的骄阳也变的越发炙热,这时候攻城的威势大大降低,士卒的伤亡不断增加。
正午时分,燕军阵中终于响起了一阵阵尖锐的鸣金之声:
“叮~叮~叮~”
长时间的攻城战让燕军号令严明,鸣金之声一响,一座座攻城方阵就开始井然有序的后撤。
燕军的后撤也颇有章法,正在攻城的方阵先撤,等待攻城的那座方阵原地结阵,以防凉军偷袭。
两支方阵交替掩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至于那支骑兵则会四处游弋,策应各座方阵后撤。
只不过被晒得有些头晕脑胀的燕军脚步比以往快了不少,只想撤下去休整,哪怕喝口凉水也是舒服的。
没人认为凉军会在这大中午的出城偷袭。
“嘎吱~”
但今天偏偏就发生了怪事,武关的北城门就在燕军后撤时突兀的打开了。
一名燕军校尉刚撤了没几步,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就让他的心头“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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