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劈!”
“二!”
“刺!”
“三!”
“杀杀杀!”
镇北关的演武场中聚集着不少士卒,哼哼哈哈的操练着,呼喝声此起彼伏。
远处的北城墙上还响彻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边在厮杀这边在操练。
嘈杂的声音并没有让这些士卒们烦躁,反而是更加卖力的训练。
这些军卒基本上都赤裸着上半身,下半生是一件黑色长裤,有的练刀、有的射箭。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老兵,但射箭挥刀的动作明显有点生涩,乍一看很别扭。
这群人实际上就是左丘所说的平瀚道溃军,是这些天陆陆续续逃进城的。
他们这些人虽然打过仗,但毕竟不怎么熟悉凉军军械、鼓点号角,所以还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操练才能陆陆续续的投入战场。
对于士卒来说,兵器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的另一条命。
越熟悉手里的兵器,就越能在厮杀中占到上风,这可是保命的家伙。
“都给我用力点,别像个娘儿们!早上没吃饭吗!”
“你!动作不对!手臂再抬起来一点!”
“一!”
“刺!刺!”
“二!”
“杀!杀!”
“三!”
“喝!喝!杀!”
“那两个!刀锋再往上挥!你砍哪儿呢?”
“还有你!马步扎的稳一点!再来一次!”
“一!”
“杀杀!”
“二!”
……
一名魁梧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撩着袖子,手里握着一根竹编,正在校场中来回巡视,破口大骂这些军汉。
但凡有些训练不用心的,这家伙还得动鞭子,脾气暴躁的不行。
此人就是跟着常怀奕一起逃出生天的另一名常姓族人,原瀚州将军常耀。
常耀的嗓音喊得都有些沙哑了,怒目圆睁的样子让周围的军卒下意识的哆嗦。
其实以前的常耀十分成熟稳重,堪称是常家武将中仅次于常靖哲常靖安的人物,但是自从常家兵败之后,这位常耀的性格就变化了不少,更加容易动怒。
但被骂了甚至被打了的军卒根本没有半句怨言,连反驳都没有,只是咬着牙红着眼投入到新一轮的训练中去。
不是说常耀在他们的心里威望很高,能让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而是因为这些当兵的知道,如果连训练场上流汗都扛不住,还谈何杀回平瀚道,夺回家乡的土地?
狗屁!
他们的父母兄弟、街里街坊可都还生活在燕人的蹂躏之下呢,所以所有人都在玩了命的练。
“叔父~”
常耀正指挥士卒热火朝天的训练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常耀下意识的扭头笑道:
“怀奕,你今天怎么有空……”
话才说到一半,常耀就闭上了嘴巴,喊他的人确实是常怀奕不假,但常怀奕身边还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面生,是常耀第一次见。
那男子的嘴脸正挂着一起微笑,同样在打量着自己。
“额,这位是,尘王爷?”
常耀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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