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杀啊!”
等虞佑林带着紧急集结起来的两干多援兵赶到南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就成了一片废墟,城防也丢的一干二净。
被砸塌的砖块散落一地,许多地方甚至都没有下脚之处,鲜血淋漓的尸体随处可见,大部分都是惨死的陇军步卒。
从城头到楼梯、从楼梯到城门口附近,乃至每一座箭楼里都是双方士卒混战厮杀的身影,登城的凉军只怕已有一两干人,还有士卒在源源不断的跃入城头。
凭借南门这三干余守军,还真不是先登营精锐的对手。
虞佑林的心头咯噔一下,这哪里还守得住?
“妈的,凉军这帮杂碎!”
二话不说他就冲上了城头,守不守得住,先试试再说。
“杀啊!”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又是一轮激战再度爆发。
有了援军的加入,南门的守军总算是能喘口气,和凉军打了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虞佑林在战场中穿梭着,目光四处扫视,终于他目光一顿,停在了一片城砖下。
“唐将军!”
虞佑林面色抖变,一个健步就冲到了唐安的身边。
此刻的唐安半躺在地,浑身鲜血,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全身上下多出了数不清的刀伤箭伤,离咽气就只差一哆嗦。
始终冲杀的一线的唐安身负重伤,其中最致命的一条刀伤就是伏子安留下的。
“唐,唐兄。”
虞佑林眼眶通红,平日里两人私交还算不错,唐安这般惨状不免让他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
“虞,虞将军。”
奄奄一息的唐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握住了虞佑林的手掌,哆嗦着呢喃道:
“守,守,守不住了。”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唐安伸手指向了远处,眼神中满是后悔与不甘,然后就脑袋一歪,命归黄泉了。
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把仅有的生力军调走了。
虞佑林的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顺着唐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一道壮硕的身影扛着一面先登营军旗正在一步步走向插在城头上的陇军军旗。
在虞佑林怒火中烧的眼神中,那人一脚踹翻了陇军大旗然后将先登二字稳稳的插了进去。
高大的先登军旗在风中不断招展,旗面带血,威风凛凛。
先登攻城,斩将插旗!
旗立,城破!
那道身影回过头来,正是先登营主将伏子安。
或许是武将与武将之间有种天生的敌对,回过身来的第一眼伏子安就看见了远处怒目圆睁的虞佑林。
伏子安嘴角一翘,提起了手中的凉刀,对着虞佑林指了指。
这可是莫大的挑衅。
虞佑林气的发抖,恨不得扑上去与伏子安分个生死。
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城门防线已破,城外的骑军正在做入城的准备,此刻再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撤!”
虞佑林咬牙切齿的吼道:
“后撤,放弃城防,坚守街巷!”
“撤!”
“全军后撤!”
随着虞佑林一声令下,还在苦苦支撑的陇军终于不再抵抗,如同潮水一般向城内街巷退去。
与陇军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伏子安的怒喝声:
“开城门!”
“迎大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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