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初吻, 江渡极其生涩,牙齿好像不该跟紧闭的?城门一样打战, 呼吸的?节奏似乎也不怎么对,越紧张,人就越僵硬。说出去挺丢人?28岁才跟男人接吻?
魏清越慢慢皱了眉,说:“你跟以前一样,看着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他讲话时,故意?贴着皮肤,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呵出的?气痒痒的?,像羽毛轻拂。
这话太?伤自?尊了,江渡尴尬无比地眨眨眼,嗫嚅片刻,说:“我不太?会。”但不忘给自?己找补,又问?他,“那你经验很丰富吗?”
“我也是第一次,但我可以做的?很好。”
魏清越心情好极,他指腹摩挲着她的?嘴唇反复确认温度和触觉, 他笑的?很暧昧, 声?音又放低了:“再来一次?这种事总要多?练习才好,你说是不是?”
时间晚, 小区的?人明显少了, 偶尔,有遛狗的?人走过,慵懒的?主人牵着一脸蠢样兴致勃勃的?哈士奇,往两人这边瞥两眼, 又继续往前走了。
魏清越忽然拉住江渡的?手,穿过草坪,走进路灯找不到路人也看不到的?角落,手指拨了拨她散落的?长发,再次衔住了软软的?嘴唇。
接吻的?滋味非常美妙,就像坐上了热气球,呼吸交错,声?声?纠缠,江渡有种黑暗里做坏事的?感觉,又紧张又刺激,她把魏清越的?衬衫拽变了形,紧紧揪着,毕竟,嘴巴在忙手要是不放哪个地方总觉得?怪怪的??
最后,嘴巴麻了,像过敏,江渡怀疑自?己的?嘴可能肿的?像烤肠,而且是快烤炸的?。
魏清越轻喘着放开她,他好像笑了声?,问?:“体验有没有好点?”
江渡臊得?慌,她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你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是哦,很晚了,要不然我住你家??”魏清越逗她一句,江渡果然露出个惊恐神情,她直摇头:“这怎么行呢?”
魏清越就抱住她,口鼻埋在她的?羊毛卷里,像动物似的?蹭了又蹭,问?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好香。
哎?十二年前对人爱答不理,一开口,就能把人冲南墙上去
,现在却当?毛乎乎的?大狗狗?江渡的?心砰砰乱跳,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耳鬓厮磨。
魏清越开始亲她头发,又亲耳朵,亲到哪儿,江渡就抖到哪儿,他还喜欢喊她捉刀客,那个企鹅号,她已?经不用了,头像灰了很多?年。
“你为什?么喊我捉刀客?”江渡在愉快的?战栗中忍不住问?。
魏清越笑着反问?:“你说为什?么?”他好像很喜欢她的?头发,一圈一圈,缠到手指上,又松下来,又缠上。
江渡红着脸,目光垂地:“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聪明,”魏清越语气相当?自?负,“不像你,什?么都不懂,我说什?么你都榆木疙瘩一个。”
“你说什?么了?”江渡眼睛酸酸的?,你又没说喜欢我。
“我三番五次暗示你可以继续给我写信,你要么装傻,要么是真不懂,不是吗?”魏清越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渡闷闷说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写?总让我给你写。”
魏清越笑意?敛了敛,他换上认真口吻:“我写了,出国前我把信夹在最后那期《书城》里,我以为,我的?心意?已?经说的?够清楚,你要是再不懂,就真的?傻到我无话可说了。”
江渡迷惘地看着他:“你给我写信了?”
“我骗你干什?么,没看到吗?”魏清越眼神闪烁,“你不是很喜欢《书城》杂志?没看?”
江渡嘴唇动了动,无声?摇摇头。
“怎么那么傻呢?你不是很喜欢看书的?吗?我送的?你都不看看?”魏清越好像又来了气,无可奈何的?那种气,发不起?来,又不甘心。
“你怎么老?说我傻?”江渡倒挺会抓点,她想起?梅中鄙视链,文科生就是智商不行的?代名词。
魏清越偏要逗她:“生气了?江渡,原来你是不能听?实话的?人啊,你觉得?你聪明吗?不能算聪明吧?当?年物理都快考不及格了。”
江渡不好反驳,就很自?然地伸手打了他一下,这一下,带着女朋友的?撒娇意?味,她自?己没意?识到,魏清越感受到了,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偏着头,微微俯身挑眉笑看她:
“承认了?那好,虽然没那么
聪明但贵在诚实,我能再问?个问?题吗?江渡,我是你的?初恋吧?”
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魏清越这么自?恋又厚脸皮呢?江渡嘴巴抿成一条线,不回答。
“这么小气?不愿意?说?那我大大方方告诉你个事情好了,我的?初恋是你。”魏清越坦荡无比,说完这句,他神清气爽,好像十二年来堵在胸口的?那滩淤泥,一下清除,他不忘再逗逗容易脸红的?江渡,“我说,你不会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意?思吧?毕竟,你也不知道捉刀客是什?么意?思。”
陈年旧事,也得?拿出来调侃一番,江渡容易脸红,也容易把玩笑话跟事实混淆,但她看着魏清越若隐若现的?表情,并不会分不清。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口红,全都被魏清越吃了,突然意?识到这点,江渡连忙说:“你吐一下口水。”她说着,去翻斜挎的?小包,给他一张面巾纸,“你吐纸上,或者擦擦嘴也行。”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魏清越先是笑,然后好脾气地说:“吐什?么?你真有意?思江渡,没听?过接吻完了还要人吐口水的?。”
他饶有兴味接过纸,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从善如流,江渡总是对他真心好的?,这一点,魏清越从不怀疑。没有这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撑过三年又三年。
江渡把那张纸又拿走,跑到垃圾桶旁,丢进去,人站在了亮光下:“真的?很晚了,你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到家?了,”她深深吸口气,“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要不然,她会一晚上睡不踏实。
她没解释刚才让他吐口水的?意?图,魏清越竟也没问?,他说“好”,要看着她上楼,江渡说不行,她要看着他走,坚持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背影。”江渡在这件事上很执拗,魏清越不好跟她争,他车钥匙上挂着翠迪鸟,很旧,一掏出来在手底晃荡个不停。江渡早看到了,她忍着什?么都没说,也没问?,有些事太?明显了,她反复鼓励自?己不必再去犹疑,答应他,答应他,他说什?么都答应他。
等
魏清越都打开车门,要伸腿进去了,江渡忽然喊他:“魏清越。”
魏清越抬眼,看着她。
“你身体还好吗?”她问?这个时,很难过。
魏清越多?损啊,他笑的?邪气:“想试试吗?日后你试试就知道了,今晚就试我都不介意?。”
这人太?坏了,天知道她怀着多?么自?责又悲伤的?心情,问?旧日伤疤,可他为什?么还在笑?江渡一时没领会他的?暗示,她傻乎乎地问?:“我?我怎么测试你的?身体?我不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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