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几道强光照射过来,陈光明吓了一跳。
身后是几个保安模样的人,还有一个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其中一个保安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我一看这人就不老实!他在这里偷看!”另几个保安喊道:“出来!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陈光明没想到这些保安和服务员竟然这么敬业,只好从草丛里走了出来,道:“嚷什么嚷?我妨碍你们了吗?”女服务员软声细语地道:“先生,我们这里是不能偷看的。刚才在里面,我们就跟你解释清楚了,我们要保障每一位顾客的隐私。”
“我没偷看,我在捉蛐蛐。”陈光明当然不能承认,“我又没有在你们茶室里捉,你们茶室难道把这片草丛的蛐蛐也买下来啦?!”陈光明要是把曾经的市农业局领导的身份拿出来,估计这些保安没人敢这么对待他。可如今他来盯女儿的梢,自然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女服务员看着陈光明,依旧温言软语:“这位先生,你这明显是在睁眼说瞎话了。请跟我们到茶室吧。”
这女子虽然说话柔软,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陈光明一笑问道:“到茶室,请我喝茶啊?不是说没有包厢了吗?”
女服务员表情没变,依旧轻柔却强势地道:“不是喝茶。我们说过的,喝茶要预约。如今我们怀疑你在偷看,或者有其他意图。必须对你进行检查。”旁边的保安也道:“请你跟我们到茶室卫生间,我们要对你进行搜查,你的手机我们也要检查过,我们怀疑你拍了不该拍的照片。”
陈光明没想到这些人要把自己抓进茶室的厕所里去,还要搜查他。尽管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不管怎么样,担任过处级领导的陈光明,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待遇?
陈光明朝他们笑笑道:“对不起,我不能照办。一是,我没有在你们茶室做什么事,就算我看到了什么,那也是你们自己的窗帘设计有问题,不够严密,不是我的问题;二是,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没有权力搜查市民,否则就是违法,你们懂吗?”
这几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但是这家茶室的老板与众不同,他们根本没把陈光明放在眼中,其中一个保安直接喝道:“这人肯定心里有鬼,才这么不配合!别跟他废话,把他拖进去!”陈光明一听,就想快步离开,但是两个保安从两侧,一把抓住了陈光明的手臂,另外一个保安用力在他身后推,将他架向茶室。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在一旁优雅地迈着细步,似乎丝毫不把这当作一回事。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陈光明一边被他们架向茶室门口,一边抗拒着。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又一向养尊处优,根本挣脱不了这些年轻力壮的保安。他也不敢大喊,以免引来更多人围观。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毕竟他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他这个曾经的市农业局副局长竟然要被保安架到茶室厕所,那是大失面子的事情。此外,他也不想把女儿陈虹给惊动了出来,否则陈虹肯定就能猜到他在盯梢!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女子正从茶室门口停车位对面一长溜的香樟树下经过。本来,这名女子手中拿着手机,步履颇快,她是在走回宿舍的路上,顺便快走锻炼身体。这名女子,正是肖静宇的联络员陶芳。
自从李海燕被提拔为清县的县委副书记之后,在萧峥的推荐下,肖静宇将陶芳从天荒镇班子成员调到市委,担任自己的联络员。如今,肖静宇担任镜州市长,陶芳也就跟到了市政府,继续担任肖静宇的联络员,并担任市政府综合一处副处长(主持工作),这样为陶芳以后担任处长留下了空间。
这些天,陶芳也是陪同肖静宇多方调研、召开各种会议,晚上将肖静宇送回家,并做好第二天的日程安排后,方回住处。每天忙忙碌碌,可她也觉得很是充实。特别是从乡镇直接跳到了市级层面,陶芳感觉自己的视野瞬间被打开了。以前认为的大事,到了市级层面上,就成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了,这就是身在高处,与身在底层的最大区别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归根结底就是认识上的差别,当站到高处、见识拓展、认识提升的时候,比外在给你一个一个职务、多给你几万的报酬,都要强得多!所以,陶芳也很庆幸,自己有幸能走出天荒镇,来到市里工作。她干得辛苦,却乐在其中。
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忙,平时没有专门的时间用来锻炼身体。所以陶芳每天一早就从宿舍出发,去爱琴海小区接肖静宇,晚上再从爱琴海小区走回宿舍。这段路可以走大路,也可以走龙溪旁的公园,途经小外滩。这段路上,天气好的时候,绿树成荫、河风顺畅,既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又锻炼了身体。今天,陶芳就是这样步行回住处,没想经过“小外滩”的茶室前,发现有人在争吵,虽然不是大喊大叫,却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也知道这家茶室是高消费场所,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来过,因为肖静宇平常几乎不应酬,最多也就陪同上面来的领导吃个便饭,也不喝酒,更不会参加其他的活动。这也就造成陶芳平常虽然忙碌,但是交际相对简单。她很清楚这种简单其实是好事,不需要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需要结交乱七八糟的人,只要把肖静宇服务好了,就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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