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他,“有样生意想要魏王殿下去做。”
李泰打开小罐子看了看其中的白糖,“糖?”
张阳点头,“魏王殿下知道这一罐白糖价值几何?”
李泰尝了尝白糖的味道:“也就一贯钱?”
这是一个很保守的价格,李泰甚至还往高了说。
“不,此物的价值是浮动的,并不是说及十文钱,一贯钱可以买下的。”
李泰瞅着罐子里的白糖,知道这个东西是姐夫做出来,虽说成本很高,十斤红糖也只能做出三两斤白糖。
看小武和媳妇正在烤着鸡,张阳耐心道:“魏王殿下可还记得当初买香皂的过程?”
“当然知道了。”
“那时候魏王殿下还说过想要继续做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
又是愣了半晌,李泰放下这罐白糖,“起初我也是这么想过,可我知道这样的生意不能做长久,也不过是半年数月间可以这样,当我们的肥皂越来越多之后,香皂的利润也跟着平稳了,所谓的一本万利并不是一直都会有的。”
“如果我控制白糖的产量呢?”
因为现在白糖只有姐夫手中才有,而市面上根本就看不到白糖的踪迹。
如果白糖不像肥皂这般大量生产,确实可以挣很多银钱,而且白糖的使用不像是肥皂。
白糖这东西只会越用越少,甚至还和每个人的用量有关。
李泰纠结着,“姐夫打算如何做?”
张阳了然一笑,“奇货可居,我希望整个白糖成为门阀世家渴求不得的东西,让他们愿意打出大量的银钱来购买白糖,而借此魏王殿下可以将这个东西的价格再次抬高。”
内心还带着孩童该有的纯真和善良,李泰的眼神中竟是犹豫和摇摆不定,这是一条非常不好的路。
“本王的良心会谴责的。”
张阳拍着他的肩膀,“魏王殿下说得没错,做了一些坏事我们的良心会受到谴责,所以我会让处默手中的人做好调查世家,那些门阀世家手里的银钱就一定是干净吗?”
“本王确实听说过他们做过很多的坏事。”
“对我们来说良心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可对他们来说没了良心就能赚更多的钱,况且……”话语顿了顿,张阳低声对他讲道:“这件事你父皇也有参与。”
李泰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姐夫。
“魏王殿下呀,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让这些坏人倾家荡产,而我们劫富济贫,扶危救困这也是好事。”
痛苦地扶着额头,做这种买卖其实也不难,而且当初就用这种手段卖过香皂,不过那也只是在长安城内,规模也很小。
现在的白糖可是要卖给中原门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一个更大的局,白糖就是一把刀。
李泰听着姐夫的低语,这些话语就像是个恶魔在低语,正在一步步将自己拉下深渊。
“姐夫和父皇都不是好人。”李泰委屈地在地上画着圈圈,“我想做个好人。”
张阳点头道:“魏王殿下,这大唐还有好人吗?”
“有!那就是我。”
“我要将白糖成为门阀直接交换货物的银钱,让他们知道白糖可抵白银,让他们用更多的白银和金子来还我们的白糖。”
“姐夫你疯了,父皇也疯了。”李泰抓着自己的头皮,又揪着自己的头发,“姐夫,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情了,我还没成年,我才十四岁,我还没成家。”
看李泰痛苦的样子,张阳再次对他低语道:“你父皇缺钱,而你父皇也没有决心向世家挥起屠刀,可魏王心里很明白,门阀用自己的势力藏富,并且控制一地州府,这不仅仅危及将来,更是荼毒一方的存在,我们应该永远站在群众的一边才对。”
再看李泰还在痛苦中,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若是魏王殿下不想做这笔买卖,我也不会勉强,可以找其他人做这件事,比如说太子殿下。”
闻言,李泰迅速拿起地上的这一罐白糖,“不能找太子。”
“魏王殿下若是不答应,那我剩下的人选只有太子,说不定太子更乐意做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
李泰先是痛苦地大叫一声,魔怔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们都是坏人,全是坏人,没一个好人!”
看他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张阳笑道:“这件事在做的时候可以尽可能隐蔽一下,多找处默合作,有之前的经验作为基础,想来魏王殿下一定会很顺手的,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做的隐蔽,让他人不知道是魏王和骊山在控制白糖。”
“我还没答应!”
“那魏王殿下考虑好了吗?”
李泰拿着这罐白糖一步步走远,拿走了白糖就是最好的回应了。
“魏王殿下,这鸡不吃了吗?”
“不吃了!”
“你一定要记住要卖给特定的人,调查清楚才能去兜售,不该卖的人千万不要卖。”
李泰抓狂地大声讲着话,“姐夫放心,这件事一定办好。”
俩人之间的对话,李玥一直都在一旁听着,“这件事交给青雀去办是不是不太合适?”
张阳把鸡翻了一个面,继续炙烤着,“别看他现在年纪小,能够调动的人力物力可不少,而且还能从处默那边要情报,台子和人手都给他准备好了,就看什么时候下手了。”
夫君的阴谋其实不难理解,让那些门阀世家觉得白糖是一种价值很好的货物,真是把它当做以物易物,堪比白银的东西。
人们欲望都是无穷无尽的,让这些沉迷在白糖笼罩的财富的美梦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也是收割财富的利器。
想要他们破产也很简单,只要让他们囤积了足够多的白糖,骊山再制造足够多白糖,数不尽的白糖涌出之后,这些囤积白糖的人就会在顷刻间破产
这个计谋很厉害,能够短时间积累很多的财富。
白糖是一种以前都没出现在世面上的东西,而这种形式运作让这些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就能上当。
吐蕃一只肥羊,对夫君来说那些经济策略落后的世家门阀也是一头头的肥羊,这种金钱至上的玩法,夫君能够把这些世家玩得破产。
李玥凑上前小声道:“熟了没有。”
张阳仔细涂着酱料,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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