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义府带着一队人马离开,走回长安城张大象低声道:“自从张尚书从中书省拿权,外交院可以自主派出使者,看起来是好事,也有可能成为他人把柄。”
许敬宗颔首道:“确实,有时候朝中那些文臣不会在乎我们立功多少,也不会在乎外交院的作用,若是想要取缔外交院,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
有了前车之鉴,许敬宗对李世民与朝堂并不是多么信任。
之前李世民就把张阳从礼部踢出,安排了高履行来接替礼部事宜,至此外交院也随时会成为皇帝巩固权力的工具。
在外交院成立以来一直都是礼部的编外所在。
而在外交院任职的文吏也都是在礼部登册。
脱离不了朝堂的控制,又离不开朝政的安排。
俩人走向外交院,张大象纠结道:“张尚书近日在做什么?”
走到外交院门口,许敬宗停下脚步,“上一次听张尚书说过要去骊山避暑,前两天刚见到张尚书拉着一车行李出了城。”
“李义府这个人信得过吗?”
“查过他了,一没家世二无依仗,他这样的人没有选择,外交院是他往上爬的一个梯子,就算是我们不督促他,他也会尽力把事情办好,借此在朝中得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俩人走入外交院,张大素这些天还是很忙,他亲自去过关外,经常与诸国使者来往,他正在编撰各国的译本。
甚至还要记录各国的风俗和地理情况,岑文本也时常来过问。
对外交院来说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外交院两旁,还有两个院子正在修建,这也是将来外交院要办事的地方。
张大象看着现在外交院的情形,每天早晨都会有几十个人挤在这么一个院子里。
等两边的新院子扩大之后这个情况就可以解决。
现在外交院的人手分三派。
三位侍郎各带一支人手,张大素带着一队人手编撰译本,还要与派出去的使者保持联系。
许敬宗的人负责搜集消息。
张大象在看看自己的人手,来给外交院统筹安排,居中调度。
“大象兄,这两个院子下个月就能完工,等完工之后再来按照张尚书的安排来整顿外交院。”
张大象闻言点头,“下官也是如此认为。”
“既然大象兄一直以来都是安排统筹调度,这件事交给你也是理所当然。”
两人谈话间为之后的外交院调整定下了安排与时间。
张阳身为礼部尚书,他不会过多参与礼部的事宜,而很多事情的大方向都是这位尚书来安排。
倒是礼部尚书不来过问,外交院也需要张大象这样的人来安排事宜。
走入外交院中,几人继续开始忙着手头的事宜。
许敬宗一直觉得外交院缺少一个人,缺少能够和朝堂斡旋的人。
高句丽的各项安排也需要准备,需要再往辽东派人,早做准备。
长安城外,李泰让自己的侍卫找来了永丰公主的胞弟。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被押着出城。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他正大声呵斥着,当看到李泰又低下头,“魏王殿下,你怎么……”
李泰不耐烦道:“每一次来长安城心里烦闷,很是恼人,把人放开。”
一众侍卫这才放手。
李泰看着他讲道:“杨浩和杨湛都被宇文化及害死了,现在永丰公主你就一个弟弟,你叫杨涟是吧?”
杨涟躬身行礼,“见过魏王。”
“父皇一直以来都是善待前隋宗室,留了你们姐弟的性命,你受杨师道照顾一直寄人篱下,却流连酒色,整日就在长安城晃荡,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吗?”
杨涟低着头沉默着,面对比自己年幼的李泰,他也不敢反驳。
“你也不想给前隋的宗室丢脸吧,更不想一直寄人篱下吧。”
杨涟迟疑道:“不知道魏王殿下有何安排。”
李泰笑道:“你这样的人一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会担心明天要怎么活。”
杨涟摇头道:“平日里都是杨师道来接济,日子过得窘迫也不敢乱花钱。”
李泰冷哼道:“你以为本王找你不会事先查你?你在外面欠下的银钱也三千贯了,那群债主都要找上门了,你还无所顾忌,你就不怕杨师道把你赶出来吗?”
杨涟看了看四下,“魏王殿下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要是被舅舅知道了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看他慌乱的神情,李泰笑道:“把人带来。”
几个壮汉从破落的房屋中走出,他们看见杨涟便冲上去将人按在地上痛打着,一边喝问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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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摆手道:“住手。”
这群壮汉这才停下拳脚,恭敬地行礼,“魏王殿下是想为这个人开脱吗?只要您一句话,之前的债也能算,就当是给魏王殿下的人,某也认了。”
李泰颔首道:“我要杨涟帮着本王去办一些事,几年内他不会还你们钱。”
看这群壮汉面色犯难,他们平时就是长安城的闲汉,像杨涟这种前隋子弟,又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正是这些人的目标。
倒是在买红烧肉的人面前,他们不敢抬头讲话,更不敢讲话。
身为长安城最底层的人,这些人干的勾当本就不好,更不敢得罪李泰。
“欠债肯定要还的,只是你们能否宽限他一些时日,等他把本王的事情办完了,届时就算是他不还,本王给他还。”
“魏王殿下要是能这么说,我们几个便放心了。”
李泰讲道:“你们也不要去打扰杨涟的家人,以后有什么事情来找本王,他若是办不好本王的事,也会将他丢给你们。”
“全听魏王殿下吩咐,小人先行退下了。”
杨涟狼狈地跪在地上,李泰走上前,“要是这些事闹到了杨师道家门口,你们前隋宗室的面子都要被你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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