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面色凝重,
“当真管用?”张阳点头,
“当年我老师教了我不少诗文,你且试试。”程处默怔怔点头。在长安城就这么两个真兄弟,一个程处默,一个李泰。
不帮他们帮谁去,尤其是在终身大事上。程处默将一个个装着垃圾的包袱全部放在一架木车上,他将麻绳系于肩膀上。
“处默,我还是帮你一起拉走,这一看怪沉的。”
“不用,某家一个人就可以了。”说着话,程处默迈步向前,吭哧吭哧地拉着车走了。
张阳看着这一幕神色纠结。跟随处默而来的部曲解释道:“知晓县侯的力气大,这种事情怎能让别人帮忙。”张阳点头,
“处默兄男子气概,在下佩服。”有些忙可以帮,有些忙不能帮,尤其是力气活,程处默一身力气,这种事都要外人来帮,显得他很没用。
关中彪悍民风养出来的好男儿,到底是让人佩服的。忙完了秋收赋税的事情,张阳发现自己也清闲下来了,回到家中难得做了一顿饺子。
小武和徐慧费劲吃着,她们不像师父那样,可以一口一个。这个饺子的个头很大。
家里很少吃饺子,也听老师说过只有特殊的日子才能吃。其实饺子也不难做,就是面皮和猪肉。
老师家的规矩很多,两个丫头都遵守着没有多问。听着夫君的讲述,李玥疑惑道:“那是程咬金大将军的家事,我们不好多说。”张阳叹道:“以前,处默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吃完碗中的饺子,李玥放下碗快,
“可以给一两句建议,但夫君不要说得太多了。”看张阳神色凝重,站在一旁的婶婶嘱咐道:“程大军素来难缠,朝中众多大臣都因此吃亏。”李玥笑道:“还没见过能让夫君吃亏的人。”她很高兴,眼神中好像带着一些挑衅,甚至在想自己夫君绝对会在程大将军面前吃亏的。
一想到程咬金这人,张阳心里发憷,还是四年前,那次见了程咬金之后,接连十天半月诸事不顺。
好像命里八字相克。张阳吃完碗中的饺子,
“男子汉大丈夫,当直面困难。”第二天一早下朝,张阳回到家中收拾一番,带上一些咸鸭蛋与腌萝卜。
李玥又道:“要不带一些骊山新收的麦子?”家里的麦子本就准备得不多,张阳心疼地摆手,
“麦子就不用了。”
“嗯,夫君第一次前去拜访,所带事物轻便一些为好。”张阳一手提着一篮子咸鸭蛋,另一只手提着一罐腌萝卜,独自一人便出了门。
过了酷热的夏季,这个时节当下这个时辰,朱雀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张阳来到程府门前,礼貌对门前的部曲道:“还请禀报大将军,就说朝中度支郎张阳请见。”
“进来便是!”话音刚刚落下,院内就传来一声大喝。深吸一口气,张阳硬着头皮走入府中,入眼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与秦琼家差不多,四周摆放多以刀兵为主。
此刻一个部曲,正在给虎背熊腰的程咬金挠着后背。
“将军,这样舒服点了?”程咬金眉头紧锁,
“再往下点,用点力。”
“哎。”那部曲挠了好一会儿,程咬金还是一脸的不悦,最后甩手喝退了部曲。
他独自来到门沿边,后背靠着门边使劲蹭了蹭。片刻后,程咬金这才整了整衣衫,感觉舒服了许多,
“你来程府就带了这么些东西。”张阳这才放下咸鸭蛋和腌萝卜,
“想着都是一些家常的东西,这便给大将军带来。”程咬金拿起这罐腌萝卜,打开盖子一块块往嘴里送着吃。
“近来大将军身体可好?”
“好着!”程咬金嘴里嚼着萝卜,
“你平时与处默厮混,老夫也由着你们了,那个李道彦家的孩子送入军中有一年多了,也该让人家孩子回家。”张阳点头,
“其实在下来程府,还有一件事。”程咬金嘬了嘬粘在手指上的汁水,
“你说。”
“我听说程将军想让孔颖达老夫子将家中的孙女,许给处默?”
“是又如何?”
“大将军,老话说好强扭的瓜不甜。”程咬金放下这个瓦罐,目光带着一些嫌弃,
“太咸了。”张阳面色赫赫,这本来就是用来下饭的,哪有他这么吃,心说老程家门风彪悍,也不是不能理解。
往嘴里灌了口酒水,程咬金的目光还看着眼前这个小子,
“就算强扭的瓜不甜,也要啃了!都是瓜不是一样吗?”这是什么混蛋道理,面对这个老匹夫张阳打起精神,
“就算是孔颖达老夫子将孙女许给了处默,那么处默以后的生活会好吗?难道要整天鸡飞狗跳吗?”程咬金沉声道:“要是别人管我老程家的闲事,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哈哈哈!”张阳朗声道:“大将军,当初还说我们两家应该交好往后要多走动,现在又要将在下横尸荒野,真是人心不古。”程咬金倒上一碗酒水,端上前,
“喝了它!老夫再与你谈。”与武人打交道不能认怂!张阳接过酒碗一口气喝下肚。
“好!”程咬金大喝一声,
“那小子不懂事,老夫只好找个懂事的管着他,难道任由他胡闹?这长安城是个什么地方?哪天老夫年迈了,管不住他了,他要是闯祸了谁来帮他,自然要找个懂事持家,能够管好老程家的人。”
“原来大将军与在下一样,都在为处默的后半辈子担忧。”程咬金又将酒水倒满,
“喝!”张阳深吸一口气,再次干了一碗。
“也不是非孔颖达的女儿不可,你要想管这件事,老夫有个条件,你若不肯答应以后再也不要过问老程家的家事。”张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大将军且说。”
“将处默安排到外交院。”
“没问题,大将军放心,我会管好他的。”张阳稍稍一礼,管了老师一家三兄弟,再管李世民的那群熊孩子,多一个程处默也不多。
“那可否让处默的婚事……”
“当然还是孔颖达的孙女了。”
“您刚刚不是说……”
“那是过问老夫的家事之权。”娘的,这老混账!张阳暗自咬牙,还真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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