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面如死灰地带着南瓜与南瓜饼来到外交院的后院。
“小子应该和许尚书一起去骊山,小子也想见见那县侯。”狄仁杰说着话走上前,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南瓜饼正吃着。
许敬宗瞪眼看他吃得这般心安理得,也拿出一个南瓜饼坐在一旁吃,滋味还挺好的。
甜甜的,还有点碾压有嚼劲。
正吃着,有个妇人的身影走入礼部的护院。
“狗贼!给老娘出来!”
听到这声怒喝,许敬宗头皮一紧,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婆娘裴氏。
“好你个许敬宗!老娘前前后后给你主持家里事,你还在外面有了野种?”
许敬宗用力咽下在嘴里的南瓜饼慌忙上前,“婆娘,且听我解释。”
她指着狄仁杰道:“这小子是哪里来的?你果真在外面养了外室?”
“他是狄知逊的儿子!”
许敬宗大声解释着。
人家哪里还听得进去,提着棍子就要和许敬宗拼命。
好在礼部众多文吏护住了这位许尚书。
这也怪许敬宗这两年忙得不着家,经常住在这礼部的外交院里。
是个婆娘都会怀疑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许敬宗是有口难辨。
好在狄仁杰主动上前与裴氏解释。
在那小子的三言两语下,裴氏竟然有了笑容。
许敬宗扇了一巴掌,原来不是做梦,这彪悍婆娘竟然还有这样温和的一面。
狄仁杰长得周正,一张小白胖脸招人喜欢,说话也奶声奶气的。
很招裴氏喜欢,都快认干儿子了。
克星!许敬宗心中暗想,这狄仁杰定是某家的克星。
等裴氏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狄仁杰走上前道:“许尚书,我饿了。”
许敬宗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刚吃了南瓜吗?”
“我还想吃柿子,羊肉,黍米饭……”
难怪近日总觉得事事不顺心,原来是这么一个克星到了长安城。
许敬宗顺便叫上了李义府,给这个小克星找了家酒肆。
李义府看这小子胡吃海喝的模样,小声道:“许尚书?”
许敬宗揉着自己的额头,刚刚挨了自家婆娘一棒,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神色不悦道:“说?”
“这狄仁杰是多久没吃饭了。”
许敬宗恨不得将这个小克星送走。
狄仁杰耳朵听得清楚,便痛快地喝下一口羊肉汤水,“久居河西走廊很久没吃关中的饭食了,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回来,自然什么都想吃。”
这小克星痛快地打了一个饱嗝,还将碗中的汤水也喝完了。
许敬宗又道:“大素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张侍郎说让我自己多看看多转转,还说了今晚要教我学习关外文字和语言。”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许敬宗讶异地发现除了自己对这个小克星很讨厌。
这礼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这小克星,就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张大象都愿意带着他做事。
骊山,陛下要将南瓜改名叫贞观瓜也由着他了。
张阳将清洗好的南瓜子都铺开,晾着。
长安城的消息源源不断送到骊山,知道了天竺小赞普离开了长安城后,天竺使者的尸体才被发现。
松赞干布是一个有国君风范的人,为人也大气。
可这个小赞普的行事看起来阴狠得多。
当初贡日贡赞带着十余头牦牛来骊山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憨厚懂礼貌的孩子。
没想到他能在长安城做出这种事情。
张阳低声道:“善于伪装的人,都不好对付。”
杨婶带着一卷纸脚步匆匆来到李玥面前,“公主殿下这是袁天罡道长让人送来的。”
李玥接过纸张皱眉看着,“袁道长算错了,不该这么算的。”
她将纸张翻过来,又翻找着夫君的工具箱,拿出一个圆规,开始画圆,画经纬度和坐标。
好一会之后,这才长出一口气,她将这张纸重新卷起来交给婶婶道:“交给送来的人。”
杨婶脚步匆匆离开。
张阳坐在华清池边,给女儿修理着自行车,低声道:“要是袁道长发现他苦思冥想的题目,被你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开了,他会作何感想。”
闻言,李玥抿嘴一笑,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低声道:“这点算什么,夫君的导数题比这个更难。”
是呀,媳妇现在的数术境界,已经很难再教她什么了。
而她的数术境界也因此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阳试着自行车的踏板,又将它拆下来,换了一个齿轮。
李治踩着滑板从眼前掠过,过了一会儿,他又滑了过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张阳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道:“晋王殿下,一直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是不礼貌的。”
李治这才停下动作,抱着滑板走来道:“狄仁杰是谁?”
“与晋王殿下的年纪一般大,他是狄知逊的孩子。”
“他很厉害吗?”
张阳依旧试着齿轮和链条,由于做工达不到太精细的水平,链条也是做宽的。
“姐夫?”
回了回神,张阳低声道:“在河西走廊的时候,他就开始帮着狄知逊处理各类事务,能够安排得很妥当,狄知逊在信中意思是希望他在长安城历练一番,不让我给他太多的照顾。”
李治小声问道:“那与我相比呢?”
张阳笑道:“人各有所长,狄知逊没有接触过骊山学识,要从骊山的学识来论,他不如晋王殿下。”
李治好奇追问道:“那除了骊山的学识呢?”
这孩子好像是在寻找打击,张阳终于将链条扣在齿轮上了,试了试踏板能够正常转动。
这才脱下手套,在华清池边洗着手。
注意到李治要追问的态度,张阳笑道:“我也没见过他,不是太清楚。”
“那我想见一见他。”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