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展现女儿家的娇羞呢,被子突然被萧弈掀开。
一套襦裙兜头罩下。
萧弈起身更衣,背对着她:“起床读书。”
南宝衣抱着襦裙,气恼,“男女有别,二哥哥也该忌讳些!”
“自家兄妹,我能对你做什么?”萧弈转身,狭眸里盛满挑剔,“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当哥哥?”
他衣衫大敞,露出健硕结实的胸肌。
前世今生,南宝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
她羞红了脸,急忙闭上眼睛:“我自然是把你当哥哥的!”
萧弈冷笑,“给你一刻钟时间梳洗更衣用膳,然后去书房读书。”
南宝衣急了。
她眼睁睁看他走远,一边穿衣裳一边喊:“一刻钟怎么够?!我我我,我还要涂脂抹粉梳妆打扮——”
“半刻钟。”
“……”
想哭!
南宝衣爱美。
为了梳一个漂亮的双平髻,她牺牲了用早膳的时间,匆匆忙忙就跑去了大书房。
她抱起《论语》站到西窗下,悄悄回头瞟一眼萧弈,他正在临帖。
她好奇:“二哥哥今天不去族学吗?”
对方没搭理她。
“端什么架子……”她小小声。
“读书。”
凶巴巴的训斥声传来,南宝衣抖了抖小身子,翻开书页大声诵读。
读了两刻钟,她又悄悄回眸。
圈椅上空空如也,萧弈肯定是背着她出去吃独食了。
她有气无力地靠在窗前,委屈巴巴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忽然瞅见窗台上摆着一盆牡丹。
牡丹长势极好,小小矮矮的一簇,竟然结了几十朵将开未开的花苞,同一朵花苞上有紫红和粉白两种颜色,十分奇特稀罕。
“府里何时多了这个品种的牡丹,真好看。”
她放下书,把花苞全摘下来,又寻出针线,认认真真地将花苞串起来。
她做了一条长长的花苞手串,美美地戴在腕上。
“嘘,娇娇!”
窗外突然传来轻呼。
南宝衣趴在窗台上望去,小堂姐做贼似的蹲在窗下,睁着圆啾啾的杏眼,“我听说你近日十分用功,因此过来瞧瞧。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糖糕哦!”
南宝衣感动,“珠珠,你来的太是时候啦。”
南宝珠看她吃糖糕,小声道:“昨天三叔那边出事了。”
“我爹怎么了?”
“咱们家不是和那些坏亲戚断绝往来了吗?听说他们怀恨在心,在南小茜一家的煽动下,纷纷去找南胭讨说法。啧,还把三叔他们租的院子砸得一塌糊涂呢!”
“真的?”
南宝衣双眼亮晶晶的。
“骗你做什么?我还听说哦,南胭出门买针线,被南小茜带着一群姑娘狠狠揍了一顿,如今鼻青脸肿地在家里躺着呢!娇娇,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她,她活该!”
“那你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吗?”
南宝珠摇摇头。
她见南宝衣嘴角沾着糖糕碎屑,于是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娇娇,你吃得这么急,是不是饿坏啦?萧弈对你也太狠了!”
“唔……”
南宝衣看见,萧弈背着手出现在南宝珠身后。
她紧张地朝南宝珠眨了眨眼。
南宝珠收起帕子,滔滔不绝:“我记得你从前经常骂他,说他阴冷深沉,像是潜伏在角落里的毒蛇,而你就是抓蛇的猫,迟早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可是娇娇,你现在怎么那么听他的话呀?诶,你老是眨眼睛干什么,可是眼睛进了沙子?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南宝衣快哭了!
南宝珠终于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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