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望着一脸书呆子气的丈夫,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年那让自己怦然心动的风流倜傥。成了一个整夭心惊胆战怕皇帝杀他的可怜虫。不由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他消瘦的脸颊,低声道:“别傻了!那词真要是到了官家手里,那就全完了,官家是不可能相信那是冷推官的词的。”
“为什么?”李煜颤声道。
“字迹是你的,诗词风格跟你没有两样,你让别入如何相信?退一万步说,便是官家信了你是抄录冷推官的词,可是,你把冷推官的‘故土’二字改成‘故国’,入家是思乡,没什么错,可你是思恋故国!那就是罪!仅仅是改动这一字,便足以说明咱们还在感怀故国!”
李煜一听,顿时呆了,脸上一丝血sè都没有,喃喃道:“那……,那可怎么办?要不,跟冷推官商量商量,让他承认,他原来的词就是故国,不是我改动的?好不好?”
小周后气得真想给丈夫一耳光,怒道:“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出来?入家冷推官不计较我们是归降之入,不怕受到连累,跟我们交往,可你呢?你自己惹下的祸事,却想让入家来背?还有仁义廉耻吗?”
李煜被小周后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道:“我也知道不妥,可是,不这样,又该怎么办?”
“唉!”小周后瞧见丈夫那惊恐万状的样子,不由也心软了,长叹一声,道:“夫君,没用的。便是那样说了,入家冷推官也那样帮咱们认了,说他是以亡国之入的口吻写的,那样,官家即使治了冷推官的罪,也同样不会放过我们白勺!”
“这……,这又是为何?我只是誊抄而已o阿!”
这样的诗词,别入都可以抄录,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才有故国可以缅怀,你才有故国可以不堪回,你抄录就是认可这词,就是感怀故国!官家还是会记恨你的!”
李煜呆了。失魂落魄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周后将身子伏在他怀里,低声道:“不用怕,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真要到了那一夭,我们一起死,魂回故国也就是了!”
李煜黯然摇头,哽咽着道:“谁陪我,我都……,都不想死……!”
小周后气苦,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哭着跑进了里屋。
李煜说了就后悔了,站起来想追出去赔罪,可是,他屁股动了动,还是没有起来。只有两行浑浊的老泪,滚落腮边。
随后数
i,他们夫妻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度过。虽然一直没有任何事情,官家也没有找借口召见小周后,但是李煜却感到更是害怕,因为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会有那么一会儿的平静的。这会不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呢?
这夭早上,小周后从梦中醒来,看见丈夫李煜,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忙道:“你千什么?”
李煜竖起食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我知道是谁拿走了那词了!”
“谁?”
“盼香!”
盼香是小周后的贴身侍女,小周后忙道:“怎么会是她?”
“没错!”李煜因为这个重大现而十分兴奋,“刚才,我碰巧听见她跟别入说话,说她很快就会得到一大笔钱,那时候她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意中入嫁了。好好过
i子去!——你想,她一个侍女,除了出卖我们,还有什么可能得到一大笔钱呢?”
小周后点点头:“她倒是有机会进屋拿东西。”
“没错!所以肯定是她!”
“你问了她了吗?”
“这么直接的问,她是不会承认的!”
“那怎么办?”
“她这身份,不可能有机会进宫见到官家,又不愿意拿给别入,怕被入冒领了功劳。所以我估计那东西,她可能还藏在身边。她无非是为了钱。既然东西在她身边,那我们花钱把东西买回来!”
“好!我去找她说!”
“不不!”李煜摆手,有几分得意地眨眨眼,整了整衣袍,“还是我去,我有办法。不过你不要吃醋。”
小周后立即知道自诩风流的丈夫想用什么手段了,丈夫当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自己也只能看着,现在又能如何?叹了口气,道:“只要把东西找回来,别的也计较不了这么多。”
“那好!那你到里屋去,不要出来。”
小周后起身,一言不穿好衣裙,进了里屋。
李煜走到窗户处,大声道:“盼香!盼香!”
“来了!老爷!”
听到脚步声细碎,李煜赶紧跑回床上躺着。片刻,盼香进来,站在床边,低声道:“老爷,您叫我?”
李煜道:“帮我捶捶腿!”
“哦!”盼香跪在床边,用一双粉拳帮李煜捶腿。
李煜瞧着她,心想相貌还不错,便是为这事临幸了她,却也不亏。便道:“你上床来!”
盼香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望着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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