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梅山燃起了火光。
破庙着火了,里面的人纵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和解脱,唯独没有痛苦。
这是瑞王自己选择的赴死方式,他觉得自己命中注定应该被大火吞噬,结束这荒谬又凄凉的一生。
而裴宴笙成全了他。
细雨如丝,带着丝丝寒意。
裴宴笙站在雨中,背对着大火,看着山下漆黑的夜色,陷入久久的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喊道:“魏青。”
魏青从一旁走出,等着他的示下。
“刚刚那些人,都杀了。”裴宴笙说。
“一个不留?”魏青诧异。
“不留。”裴宴笙眼神漆黑如墨,这件事处理的稍有不慎,就会带来灭门之灾。
所有的事情他已经了然于胸,不必再留活口,就让瑞王的这些旧部追随他而去。
“是。”魏青神情凝重。
他明白侯爷这么做是不打算上报了,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也是,陛下如此多疑猜忌,怎能容忍臣子知晓他的丑事。
“事情结束以后,派人择日北上,去查查萧家。”裴宴笙交待道。
“是。”魏青再次应道。
提起萧家,裴宴笙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怪不得陛下对萧瓒颇有疑虑,原来是心虚作怪。
萧家的遭遇,他很同情,同为武将,没有什么比你在前方流血,他在后方捅刀子更令人心寒的事情了。
所以萧家若是有了谋反之心,他能理解,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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