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容安沐浴的时候,阿蛮发现她的手肘肿了,因为肤白,那一片青紫便看起来格外吓人。
容安浑不在意,就像她说的,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
可阿蛮不依,非要去外面找一小块儿冰来,说是可以冰一些帕子,给她冷敷。
反正她已经让掌柜多送了一只炭炉来,屋子里暖融融的,也不怕冷。
容安没有反驳,随她去,不想辜负她的好意,也不想在这个夜晚无所事事,苦熬光阴。
从净室里出来,容安走到妆台前坐下,刚要解开盘起的长发,忽听外间传来吱呀一声响动,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容安垂下手,转头看向外间,可是她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排珠帘,却看不见门口的方向。
“阿蛮,是你吗?”她问道。
阿蛮刚出去,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回来,而且这阵脚步声并不像是她的。
可容安还是这么问了,像是一种试探,又或是紧张时本能的脱口而出。
没有人回答她,那就意味着的确不是阿蛮。
容安禁不住呼吸加快,她站起身,一步步朝外间走去。
穿过珠帘,她终于看见了那个人,是萧瓒。
冥冥中,她就已经有了猜想,可当亲眼看见他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心里油然而生的是惊喜与感动。
久违的快乐与欣喜从心间不停的涌出,压抑了一路甚至一年的忐忑与惆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忍不住仔细打量他,此刻在烛光下,他的眉眼比白日更加柔和,幽暗深邃的瞳仁淬着柔光,璀璨的仿佛夜空中的星辰,摄人心魄。
褪去了那件沉闷肃穆的大麾,身上是合体的玄色窄袖云锦蟒袍,领口与袖口处镶绣精致的金线祥云,腰间束着滚金边腰带,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结实挺拔,面如冠玉,一身清贵。
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自己心软,无限包容。
她就知道白日里他没有理她,肯定是因为自己出现的太突然了,他需要时间去适应。
原本她以为他会缓和很久,可是这么快他就来了。
在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时候,萧瓒何尝没有在打量她。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