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几个黑影飞快越过驿馆别院的高墙,一路朝长安街飞奔而去。
姜少陵兄妹二人的宅院里早已熄了灯火,寂静如常。
昏暗的后院正房内,姜思娴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熟睡,而是一脸不安的坐在床边。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色,她盯着离她一丈远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侧身对着她,依稀能看见他清贵而柔和的侧颜。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持刀侍卫,两人都静静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少顷,窗外传来咕咕两声暗响,萧廷转头看向姜思娴,正好与她忐忑又打量的眼神撞在一起。
姜思娴不由缩了缩肩膀,眼神微颤。
萧廷看着床边局促不安的女子,用略带安抚的嗓音说道:“快躺下吧,他已经来了。”
姜思娴胡乱的点点头,便掀开被子上了床。
萧廷和侍卫则退到了暗处。
四下一片寂静,没过一会儿,便听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接着是细微的脚步声,来人径直往内室过来。
蹑手蹑脚的皇太孙轻轻的掀开珠帘又轻轻的放下,终于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影,他不由觉得又刺激又激动。
“美人,本皇子来看你了。”他脸上的奸笑与声音一样邪恶荒淫。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刚要上前却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他低头一瞥,瞥见一抹冰冷的寒光,顿时浑身一僵不敢动弹。
屋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屋外的两拨人开始交手。
皇太孙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侍卫,又看着装睡的姜思娴从床上下来跑去了萧廷的身后,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刀光剑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人抓了个现行。
“呵呵,本皇子好像走错了地方,若是有什么唐突之处,本皇子愿意赔罪,但剑拔弩张就不必了吧。”他不屑的看着指着他鼻尖的利剑,不慌不忙的狡辩道。
他认得萧廷,接风宴上没有他,但后来在平西侯的引荐下两人还是碰过面,既然知道不是歹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量他们也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萧廷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向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和鄙夷。
“太孙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这里,自己也亲自来过,还爬过墙头,现在怎么又说自己走错了地方?
一直听闻太孙肆意妄为,但至少敢作敢当,不屑扯谎,难不成连最后这点长处都没有了?”
“你……”皇太孙何时受过这等嘲讽,他恼羞成怒的瞪着萧廷,胸口起伏不定。
“你竟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你别忘了,本皇子可是未来的西月国皇帝,你莫不是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西月国交恶?”
“这点小事?”萧廷冷冷一笑。
“你做客幽州,我们以礼相待,你却带人深夜擅闯女子内院,手里拿着的帕子怕是还浸了迷药,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抵赖的了。
大燕律法,欲犯迷奸之罪者决不轻饶,何况你欲图谋不轨的还是我朝重臣之女。
是你先不讲道义礼法,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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