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她好像被说中了痛处,却连站出来大声驳斥的底气都没有。
她以为只要自己这段时间默不作声直到离开幽州,这段有欢喜也有隐晦苦涩的经历就会到此结束。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抱有非分之想,牢记自知之明,就能将心里燃起的那一簇小小的火苗迅速摁灭,永远埋藏。
但终究是自欺欺人了。
她天真的以为那只是她一个人心底的秘密与悸动,却不想早已成为别人心照不宣的笑柄与谈资。
做了二十年大家闺秀,一向谨言慎行的她,有生之年竟会成为别人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爱慕虚荣,丢人现眼的狐狸精。
这些每一个冠在她头上带着赤裸裸羞辱与轻视的字眼,让姜思娴觉得无地自容又羞耻痛苦。
如果她不曾在竹林里行差踏错靠近了萧廷,如果她不曾遵从内心的想法执意送他拐杖。
如果她不曾对萧廷生出不一样的感情,那么她可以理直气壮的走到那两个嚼舌根的婢女面前,义正词严的谴责她们,甚至掌她们的嘴。
可她到底是心虚的,她从未想过攀附富贵,但是对萧廷的爱慕却是无法否认的。
一段从头到尾都是欺骗的失败婚姻,让她封闭了心门,甚至对男女之情心怀阴影和畏惧。
两年和离的日子,看尽各种眼光,也遭受了各方压力,她熬过来了,更在孤独中修炼的无欲无求。
在她自认为已经是一个老成持重,性情稳定,宠辱不惊的人时,她遇到了萧廷。
姜思娴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萧廷的那个夜晚,他就像屋外的月亮,她惊讶的发现真的有男人能和霁月清风四个字完美契合。
他不张扬,不狠厉,身居高位却平易近人,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无损他的高雅气度与矜贵出尘。
他的眼睛会说话,只要被他看一眼,就能得到安抚与心安。
那一晚,她偷偷看了他好几次,或许她对他的失礼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她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后来因为容安的关系,她又陆续见过他几次,每回见到他,她总是莫名的紧张。
可她并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胆小腼腆之人。
这时候的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对萧廷的不同,她格外的关注他,也格外的在意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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