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比容安想象中复杂严峻很多。
“一派胡言。”周平川用四个字轻飘飘的否决了谢氏的指控。
他又起身对着容安抱拳说道:“请皇后娘娘海涵,微臣的大嫂这些年因为丧夫之痛整日浑浑噩噩、胡言乱语。怕是早已神志不清了,她说的话,您千万别当真。”
容安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蹙起眉头。
痛哭不已的谢氏也蹭的站起身,跪倒在地,抬头看着容安哭诉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请皇后娘娘明察,替民妇和民妇惨死的夫君讨回公道,严惩恶棍。”
谢氏寸步不让令周平川脸色微沉,他低头呵斥道:“大嫂莫不是失心疯了,非要把周家弄的家破人亡?就算你不在乎其他人,那阳儿呢,你有为他想过吗?”
谢氏双手捶地,哭叫道:“你少拿他威胁我,我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威胁,才让你得寸进尺,才让事情一步步走到今日无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当初你强迫我的时候,我能勇敢的说出来,让你大哥早一点看清你的真面目,也许他就不会死。”
谢氏说着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激动悔恨地嚎啕大哭。
容安看了一眼阿蛮,阿蛮立刻跑上前将她拉起来,又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谢氏靠在椅背上,额头一片红肿,脸上泪水四溢,模样狼狈,情绪崩溃。
她的反应在容安看来是真实的,任谁背负这样的耻辱和秘密隐忍多年,都是要疯掉的。
那样的绝望和崩溃是演不出来的。
“谢氏,你有证据吗?”她问道。
正哭的不能自已的谢氏听到容安的问话,坐直了身体含泪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唯一的证据就是阳儿,他是周平川的儿子。”
容安听了有些沉默,她看见一言不发的周平川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的束手无策。
“谢氏,你确定你夫君周平津是被人谋害而非意外身亡?”她又问道。
正一脸期盼看着她的谢氏连忙点头道:“确定,我夫君酒量惊人,千杯不醉,又怎会醉酒坠马身亡。
而且在他出意外之前,曾经和周平川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我问他原因,他什么都不肯说,还疏远了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察觉了阳儿并非他亲骨肉的事情。”
谢氏说着泪如雨下。
“那开棺验尸吧。”容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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