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沈星楼领了豫州都指挥使一职走马上任。
他带了四个在军中结交的心腹还有阿蛮一起上路,一行人抵达豫州洛城时已是四月中旬。
当地的官员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下榻的府邸,沈星楼将阿蛮送进府门便被同僚拉去接风洗尘了。
阿蛮看着偌大的院子还有排排站的下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自己好歹走南闯北,又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天下间什么潢贵的地方没有踏足过,管理眼前一方庭院想来不在话下。
于是她镇定下来,花了些时间认人顺带敲打一番,这才命人将车上的行李卸下搬去后院。
须臾,后院正房内横了四只大木箱,一只是沈星楼的,另三只是阿蛮的。
沈星楼的行礼很简单,除了几身换洗衣服剩下的便是书本了。
阿蛮亲自将他的东西放好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她有两箱新衣裳,还有一箱珠宝首饰和瓶瓶罐罐。
她的行头都是容安为她准备的,自家主子向来是个实在人,出门在外携带的东西贵在精而不在多。
出了宫门她就不再是宫女而是沈大人的夫人,这两箱为她量身定做的衣裳既符合她的身份又不会过于华丽。
至于那些珠宝首饰,每一件都是从容安私库里出的,阿蛮件件熟悉,当初也曾惊艳于这些珍宝的美好,不想有一天自己会拥有它们。
更别提小姐最爱给人塞银票,她和沈星楼成亲,容安给他们一人封了一万两的红包,沈星楼转手又将银票交给了她,所以阿蛮现在手里可是握着重金。
除了银票,还有幽州一座三进的宅院也是容安送给她的嫁妆。
将私物锁好在内室的柜子里,最后再将首饰盒和容安送给她的两瓶舒痕膏整齐的摆在妆台上。
自从去年和小姐一起进宫后,她过的几乎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手和脸都用上好的香膏保养,如今手伸出来,虽称不上指若削葱,但也是细嫩柔白的。
至于脸,阿蛮对着铜镜照了照,虽然年幼时命很苦,但幸运的遇到了贵人,倒也没再过几天风吹日晒的日子,肤色算得上白皙,再加上容安给的舒痕膏,这些日子,她自己都感觉容光焕发。
一直到晚间,沈星楼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小厮将他送进院子便退下了,阿蛮见他脚步晃悠便上前去扶他,一直将他扶到内室的锦榻旁坐下,又招呼院子里的婢女送热水和醒酒汤来。
照顾人好像是她的天性,所以根本不需要别人插手,让婢女退下后,她浸湿了巾帕,挤干水,转身刚要给沈星楼擦脸,就见他正看着自己,且眼神清明。
“你……”阿蛮蹙眉看着他。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