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朝堂之上。
景帝直接将湘城决堤,请求赈灾的奏折直接砸到了殿下,怒斥道:“湘城和同城十几万老百姓受灾,锦江堤上游的光林大堤溃了,锦江堤一旦也溃了,到时候,受灾的,就不止是十几万百姓了,而是五十几万百姓!”
“朝廷给你们这么多的俸禄,年年修堤,年年溃,你们都是光吃饭不干事的吗?”
景帝怒斥的声音在殿上每一个人的头顶响起,大家都将头埋得低低的,锦江堤年年修缮了,但,架不住水全部走锦江堤过,听说湘城那边,下了一个月的雨,不是小雨就是大雨,修的再好的堤,怕是也不管用啊!
前些日子,太子带回来的那些铁矿,剿匪成功的好消息,景帝还龙心大悦,赏赐一个接着一个呢,谁知道,这才多久,景帝就将他们骂的狗血喷头了。
“你们谁能告诉朕,这次该怎么办?”
景帝冷哼一声,一句话下去,倒是有人附和了:“开仓放粮。”
“赈灾银,给百姓们重建房子。”
“……”
景帝拨动着大拇指上碧绿的玉扳指,威严的目光在殿下的诸位官员身上扫上,他问:“北头旱灾,永召士兵蠢蠢欲动,秋收后的粮食,都拨到军部了,哪还有粮食?”
“至于银子……”景帝看向殿中一位官员:“刘怆,你说说,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刘怆,萧甫出事之后,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这会被点上名了,刘怆捏着笏板站了出来,恭敬的说道:“禀皇上,上个月北边赈灾拨了三十万两白银,上个月底,筹措军粮又拨了二十万两白银,这个月,发俸禄……”
刘怆一笔一笔的念着,最后,道:“国库如今,就剩下五万两银子。”
话落,刘怆又补充道:“皇上,礼部说,年底就是太后的千秋宴了,要拨五万两银子。”
刘怆咽了咽口水,报完之后,就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原以为这户部尚书掌管钱财,肯定是一个肥差,可只有坐上来了,才发现,这特么的就不是一个人干的活!
工部找他要银子,说要兴建水利,修路。
礼部说,太后娘娘千秋宴要秋,祭祀也要钱……
兵部也找他要银子征兵,万一跟永召国打起来,这没兵怎么行?
就剩下刑部和吏部了,但,个个找他要银子,要是他全部答应,把他论斤称了卖了,也不够给的。
这时,站在末端的刑部侍郎姚歉站了出来,紧张的捏着笏板,回:“启禀皇上,微臣老家是洪都兰沧县的,今年,我族中人给我送了很多米粮,说是兰沧县今年粮食大丰收,亩产七百多斤!想必,应该有粮食赈灾。”
“什么?”
“不可能,亩产五百斤,就算老天爷赏脸了。”户部侍郎张秋反驳着,身为户部侍郎,他是最清楚田里出来的粮食能种出来多少的!
“张侍郎,我族中长辈告诉我的,不可能骗我。”姚歉恭敬的说道:“粮食总不可能是假的吧?”姚歉的话接地有声。
户部侍郎还想说什么,坐在龙椅上的景帝已经发声了:“去,把兰沧县令的奏折拿来。”这般大的事,兰沧县令不可能不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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