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双亲之间,老夫人和老国公爷恼怒他随意找了外室,还带了孩子回来。方方面面都在耗着他的心血,那几年,他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到后来死时,他无法解脱,担忧着国公府,担忧着娇妻幼儿。
贺氏也是一样,她的心随着国公爷的死亡她也停止了向前,将自己困在里头。
她恨过自己天天要跟他闹腾,不能照顾他的身体,明明他每日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碌,一刻都脱不开身。
甚至他中箭的前一晚,知道他第二日要去围场护卫圣驾,她还吵闹不让他进屋,他在外头呆坐了大半夜。
到现在,她甚至觉得若是那些时日不跟他吵闹,让他好好休息,他是不是就不会中箭。
即使知道现如今一切都是惘然,局中人却深陷其中永远无法释怀。
谢宴周看着强颜欢笑的贺氏,知道他母亲是好面子的人,不想旁人看到她的脆弱。
他跟着贺氏进屋,安抚着她。
“母亲,我并不累,今日这些事都是祖母去办的,儿子只是正常去户部上值。”
“你哄骗母亲我呢!这事哪能那样简单的,你不知出了多少力,费了多少心血。快快坐下休息一会。”
谢宴周被贺氏强行拉到绣凳上坐着,又仔仔细细瞧了他一番,见最近明显的瘦了一圈,贺氏有些心疼,她焦声问道。
“是不是还没用饭?”
被自己母亲这么一问,谢宴周才感觉腹中有些饥饿。
见他不答,贺氏便知道他肯定是忙忘了,还没用饭,她招呼的身边的嬷嬷,让她去叫厨房备一桌菜过来。
等用了饭,母子二人才叙起家常。
“宴周,今日听说宫中下了旨,让三皇子即日便去兖州,怎么这么急?”
贺氏以往对谢琰只有厌恶,就算现在知道真相,也没有改观太多。事情的真相揭开,她更觉得当初的小姑子让人心烦,自己进宫还连累全家。
谢宴周听出贺氏心中压抑着的不满,作为人子,他不好说什么。他姑母和谢琰确实伤害了他母亲的利益,这些无法辩驳,她不满甚至怨恨都是可以的。
每个人所站的角度和代表的利益都不同,人是复杂又矛盾的。谢宴周自小便担着重担,他习惯从不苛责他人,只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利益。
“可能是因为谢琰往日是镇府司,继续待在京城也不好。母亲您也知道,谢琰往日得罪了一大帮人,再在京城待下去,也讨不着好。”
贺氏听到这,连忙挥退众人,见人都走了,才轻声道。
“也是,谢琰往后那个性子,办差肯定得罪不少人。况且,现在太子地位稳固,他这个新冒头的三皇子确实不讨喜。”
“我儿,你可千万别掺合他们,以往你姑母就将咱们害惨了。若不是你姑母这件事,你爹不一定会没了,你也用不着这么辛苦,在官场无人指导也无人帮衬。”
谢宴周很想说,他爹当初的死其实怪不到姑母。但是他说出来,他母亲又会反驳,说若不是他爹帮了他姑母这么多,导致忧思过重,或许也不会中箭。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