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沙尘将凛冽的秋风卷成黄色,
黄风扫地,在古老的城墙前打转,伴随着呼啸声缠绕长戈,流连于森寒的器锋边缘,又依依不舍的升腾,
逐渐向上...再向上...
拍打着沾满铁锈和血渍的巨大城牌上,
巨大城牌上用横竖分明的字体,刻印着三个字!
雁门关!
一声尖啸声划开寂静!
鹰目如剑,刺破长空,带着京中的密传直入边境第一雄关。
雁门关守将是不败将军程不识,辟阳侯审食其的孙子审卿,也在这里做事。
“呸!呸!呸!”
身着束腰紧袍的青年后生,嘴上抱怨不停,推门而入。
“这他娘的破地方,出去一趟就得吃一嘴黄沙!”
这后生脸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两处眼角下,对称长了一对儿红痣,
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佛性。
审卿。
本来审家该是家业颇丰,但因为祖父审食其的案底,导致审卿政审不合格,没法进到权力中枢做官,
没办法,审卿只能孤身一人来到边关,看看能不能蹭点战功。
但,
可惜的是,在当时守卫边境的两大将军,李广和程不识之间,审卿选择了程不识。
那就基本和立功沾不上边了。
像是追随李广,反正不是大胜就是大败,成功几率五五开,
运气好跟着赢过一次,就能一波攒够军功,但若是运气不好,恰好碰见李将军迷茫的时候,那就只能人死鸟朝天了。
可跟着程不识.....
抱歉,连大胜大败的机会都没有,
程将军号称“不败将军”,同样,也是不胜,
从军几十年,却无赫赫之功。
审卿在门口脱掉衣袍,
用两根手指将京中密传从衣衬中夹出来,先放在脚下,随后拿着灌满黄沙的衣服伸出门外,拍打掉灰尘,直接就扔到了水盆中,
擦手,擦脸,擦脚,擦身,
忙了一大圈,又将屋内的一桌一椅,全部分毫不差的放回原位后,
审卿才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
在雁门关的每一天,对于洁癖加强迫症的审卿而言,都是煎熬。
但审卿不会离开雁门关,
与淮南王一脉的恨意相比,这种煎熬,还可以忍耐!
抖开密传丝绸,审卿本来懒散至极的目光,猛地射出精光!
“我去!你早说啊!
这我可就不困了啊!”
...........
长安甘泉宫
甘泉宫虽然称作是宫,但却占空间极大,更像是一片建筑群。
行猎时可作为猎场,祭祀时也在此处。
除了随猎的冠军侯霍去病和飞将军李广外,在场并没有一个文武朝官,基本都是皇室宗亲。
当今天子刘彻,
皇后娘娘卫子夫、皇长子据,
淮南王刘安、其子刘迁、女刘凌,
窦太主刘嫖、刚被放出来的陈阿娇,
王太后、平阳公主,
新贵妃李夫人、羽林校尉李广利,
群雄逐鹿。
刘彻把这几大势力搞在一起,也不知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哈!痛快!”
刘彻手执劲弓、策马奔回,
飞将军李广、冠军侯霍去病、羽林校尉李广利三人随在身后,
“老将军!给他们看看!”
“是,陛下!”
李广从马背后甩出一头花斑梅鹿,颈处正中一剑,箭簇上是天家标志。
“哗!!!”
全场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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