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谁是治病缝合的女菩萨?”裴汐沅的四个手下个个也挂了彩,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且全是被利器所伤,血淌了一路。
“咋咋呼呼叫唤个啥?”丁有田抢先迎上前,垮下脸道:“菩萨在天上,找菩萨上天去找,闯到他人私宅里来却是为何?”
大过年的,抬个血人进府,还弄得一地血,老秦头气得揉胸口,险些没让他们气得背过气去。
他本不喜这些蛮夷,本身又忌讳这些,当下便要撵人。
“大伯!”一人扑嗵给他跪下了,满脸悲愤,面上看不到一丝上午的嚣张跋扈气焰,“求大伯发发善心,告诉我等谁是他们说的女菩萨,我家公子……”
话未说完,这人看到简宁同着梅娘过来了,他扑将过去,不由分说对着她二人连磕了几个响头,“求求女菩萨行个好,救救我家公子吧,只要救了我家公子,多少银子都好说,求求女菩萨了!”
当他抬起头,视线在她二人面上转了转,落到了简宁身上,一脸期待地看着简宁。
“女菩萨,救救我家公子吧!”另三个抬着裴汐沅的人也齐声说道,其中一人胳膊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四人都是裴汐沅帐下的大将,裴汐沅除了是月国的七皇子,还是威震其他部落的威远将军。
他手下这四员大将,论行军打仗个个都是虎将,可要说江湖经验和风清子那帮人比起来,屁都不是。
裴汐沅花一千八百两买下了五彩金孔雀杯盏,还想着在大宴国多淘换几样精致的稀罕物讨月皇欢心,几人进城后找了家酒肆用过饭后又去了下榻的客栈。
几人不知,他们在酒肆就被人在饭食里下了软骨散,待到了客栈,几人刚回房,就闯进两个蒙面人。
双方打斗起来,他们因中了软骨散,使不上力,勉强支撑着几个回合,杯盏被抢不说,裴汐沅腹部还被捅了一刀,一节肠子都掉出来了,被他几个手下塞回去用衣物堵了。
客栈老板,是被鱼刺伤了食道的屠户家的邻居,他让他们赶紧去秦府找女菩萨把肚子缝合起来,因为他家邻居食道里的鱼刺就是女菩萨切开食道,取出鱼刺后又缝合起来的。
人是在客栈出的事,老板担心死了人自己脱不了干系,亲自带路把他们引到了秦府外。
救死扶伤虽是医生的天职,但平心而论简宁是真不想出手,让他死球算了,免得将来成为危害大宴国的祸害!
可是医生的职业道德,做人的良知,又不允许她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而且,如今两国是友好邻国,也没有理由不去救。
她转眼去看梅娘,梅娘虽是女子,见了这阵仗心下虽慌乱,却能稳得住。见简宁看向自己,她立即道:“抬去后院混堂吧,那屋宽敞。”
混堂,是用来沐浴的房间,这血淋淋的人弄去别的屋子不可能,上午梅娘也见识过这些人的无礼,知道她相公和公婆都不待见这几人。
能让他挪去混堂救治,已经是她最大的善良。
“我叫人再弄块门板送进去。”秦薏帆身为一方之父母官,人抬进了他府上,也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简宁本想说不必了,想想,混堂里只怕什么也没有,到时难解释,只得任他去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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