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去,汝国公府没准还会多想是咱们家看不起他们呢,连诰命夫人都不去。”
洪月说罢,一声令下,马车晃晃悠悠行驶。
陈翠闻言,也拿不准主意。
她不懂官场后院里这些位分的弯弯绕绕,但确实,诰命好像位份不低,不然也不能去宫中谢恩了。
洪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妹妹你也太小心了。”
“你我都是薛府中人,我还会在外人面前害你不成?”
陈翠忙摇头,急着解释:“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怕给薛府丢人。”
她自从入府,洪月对她一直和颜悦色,她曾被薛泰宁多年宠妾几次针对,也都是洪月帮忙解围。
尤其是她被封了诰命以后,洪月对她更是尊重亲和有加。
她是个好人,怎么会害她。
洪月递给陈翠一个放心的眼神:“你年轻漂亮、还是诰命、又这么知理识趣,只会为薛府挣面子,不会丢面子。”
说罢,她又四下看了看,靠近陈翠又小声道:“我带你出来参加宴会,也是有别的考量。”
陈翠面上又有些紧张,看着洪月,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话。
“你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名位不低,又救过文昭仪,我带你出来多露露脸,一是彰显咱们薛府深受皇恩宠幸,压一压最近民间话本的传言。”
“二是你多露露脸,若能在京城命妇里站稳脚跟,以后行事也多有助力。”
“日后…若有机会把花花认回来,她也是贵女了。”
“怀澈,也能定个好亲事。”
陈翠听着听着,眼眶红了,反握住洪月的手,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天只能说一句:“姐姐,你当真是真心为我,我无以为报……”
洪月不耐打断她的话,哭笑不得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报不报的,你好,花花好,薛府也会好。”
“我也不是全然帮你,也是希望云露在宫中能得花花庇护,霖儿日后没准还得指着这两个妹妹,才能在官场中有前途呢。”
洪月直白说着心中想法,爽朗地笑了几声。
陈翠也浅浅笑了。
“霖大公子是个最优秀的郎君,今年一定登科高中…”
两人轻松交谈着,陈翠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马车行驶到了汝国公府。
汝国公身为三朝元老,颇受尊重,府邸也是先帝郑重选好,亲笔题名。
陈翠只是刚下马车就被那国公府气派震惊。
周围马车无数,由着小厮牵走安置,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这不是薛夫人吗?许久不见你了,听说你前个病了?”
一个同样刚下马车、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看见洪月主动笑着打招呼,还略略弯了弯膝盖。
余光看到一旁的陈翠,她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洪月笑着,拉着陈翠上前与那妇人并排走。
“好巧啊陈夫人,能在门口就遇到你,真是我们有缘啊。”
“我前个不过是夏日里贪凉吃坏了肚子,这才闹了几天不适,如今大好了。”
洪月对陈夫人说着话。
陈夫人原名越秋岚是正六品钦天监监副陈天博的正妻,也就是陈佩莹的嫡母。
她虽夫家官职不高,但她母家也是四品,从小与洪月算是闺中相识。
这么多年来,一直断断续续联系着,私交也尚可。
“好了就行。”
“这位就是救了文昭仪娘娘的陈孺人吧?果然是好出色的人物。”越秋岚视线彻底落在陈翠身上。
眼神里的怪异和嘲弄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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