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的话果然激怒到了风华正茂的少年。
沈景钰的眸子漆黑了下去,白天底下,里头没有一丝光亮。
“你说什么?”
毕竟是前世年少时可比拟青梅竹马的存在,阮凝玉自然也很了解眼前骄矜意气的少年。
她同慕容深虽是夫妻,可是却没有真正地交过心,不过是彼此皆知对方的丑恶,互相掩护,互相制衡,她本来就是怀有企图接近慕容深的,所以意味着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坦诚相待。
若要是这么说的,谢玄机其实也很了解她。
她在谢家当了那么久的表小姐,她当时才十几岁,谢凌已及冠,故此她再自以为聪明的心思心机在谢凌眼里全都一览无余,同在屋檐下,他至少是目睹她野心变化再到发展壮大全过程的那个人。
谢凌见证过她接触沈小侯爷齐王等人,再到攀上太子,她风光十里红妆嫁入东宫的那一天,是谢凌代表谢家男家眷陪同的。
她成为宠冠六宫的正宫娘娘时,他又是与皇后党制衡的臣子。
谢凌至少也是那个很了解她的人。
可唯有沈小侯爷沈景钰,是她一开始无任何心机却阴差阳错认识的他。
她对他毫无设防,可以跟他不发生任何旖念躺在草原上谈天说地,看一夜的星辰。她也可以在最脆弱的时候与他相拥而泣,彼此袒露自己最柔软的肚皮,丝毫不会担心对方会突然捅她一刀,互相倾诉着自己孤独的过往,两颗幼小的心灵纯洁无暇地贴在一起……
她第一次来葵水吓得脸蛋苍白,当时是沈景钰在她的身边,见她大出血,他也被吓到了,后面却是他帮她打点好一切……
而他春梦的第一个女子,不是家里身边的女性或是贴身丫鬟,而是仅见过两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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