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赴宴的路上,顾临棠和白宝宝共乘一辆,就跟在大长公主和白贝贝的马车后面。
两人有四五日没有见面了,白宝宝还挺想念他的,然而顾临棠一上来就很小媳妇的问她,“你说吧,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啊。”
白宝宝就道,“你说的是我身份那事儿?”
“……那不然呢?”他就想到了他爹的那句话: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的。
白宝宝一摆手,“嗨,你可别提了,这事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还能瞒你么。而且我瞒着你干嘛啊。”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顾临棠委屈的咬唇。
这孩子也太犯规了,白宝宝发自肺腑的道,“我真不知道,那是上一辈的狗血,我是无辜的……”
顾临棠欲言又止,一双眼晶亮晶亮的。白宝宝就叹息发誓,“我真的没骗你!”
顾临棠满意了,他自然是相信白宝宝的。但是他不会说出来,还神色傲娇的道,“好,你没骗我就好,而且以后你也不许骗我瞒我。”
“知道了,就你事多。”白宝宝嘴上答应,可内心是笑。哼,我瞒着你的多着呢,真要细数起来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了。
顾临棠此时还是高兴居多,因为白宝宝的身份变化对他们而言还是一件好事。他娘虽然咬死不放,但他爹可是有松口的迹象了,这是意外之喜。顾临棠握着她的手问,“你现在是公主了,有什么感觉么?”
白宝宝憋着仔细体会了一下,然后告诉她,“感觉做梦一样,很玛丽苏,而且我肚子饿了。”
“玛丽苏是什么?”
“……我是说,很夸张,做梦一样。”白宝宝用另一只撩开帘子看着外面,顾临棠就看着她。
白宝宝道,“我真是见证了我爹妈的奇妙缘分啊,你知道么,他俩一个爱的是好骗的傻白甜,一个爱的是不讲理的土匪头子。而且俩人成亲生孩子过了那么久,居然还都不知道对方身份……”
“是很奇妙。”顾临棠看着她的侧脸,附和的说着。
但是他和白宝宝也一样奇妙。初夏微风吹进车内,轻拂起她鬓间碎发。顾临棠想,他真是太苦了……
从招安之前他就在仙儿郡着手布局,先是帮着黑风寨在大将军那里打仗建功,收拢人心。然后是让安南英把消息一路散播,扩大影响力。鬼知道安南英那脑子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件事最后还是给办砸了。
顾临棠入京后见到这凌乱残局就傻了眼,为了扭转白宝宝的名声,他不得不又重新布局,从头开始。
他可威逼利诱的算计了多少人啊,要是有一个捅漏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顾临棠除了在外面努力以外,他还把一半的精力放在镇国公府的运作上。他表面上对爹娘反对的婚事抱着能逃避就逃避的态度,但其实背后也安排了许多。
他让丫鬟在母亲面前议论土匪开的店铺、在不经意间夸白宝宝几句好话,怂恿的母亲偷偷去看白宝宝。在父亲的往来信件中,他叫人若有若无的掺杂着黑风寨的能耐,还有诸如此类许多许多。
可是这些都白做了——虽然这些事情最终都产生了效果——但他就是白做了。
因为他再怎么潜移默化的做,其效果也是缓缓出现,怎么也比不上这一件事的转变大——谁能想到白宝宝是大长公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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