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大家做在一起吃饭,二夫人和三夫人拉着新认识的侄子侄女一直说,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的,就连府里管事的丫鬟嬷嬷也给指了。不是怕别的,就怕他们有点什么事不知道和谁讲。
二夫人为人豪气,当场给他俩许诺了一大堆东西,又要做衣服又要做鞋子的。
白宝宝和大长公主认亲的时候没有太过体会这种高密度问候,大长公主就是一个人,一张嘴再能说也有休息的时候。而且很快大长公主就去伤心了,没有磨叽白宝宝太久。
现在好了,当时缺席的碎碎念现在在白府都补上了。
这一顿饭虽然有些聒噪,但是整体氛围还是好的。白宝宝更搞清楚了白府的人员地位怎么回事。虽说只有白老夫人不冷不淡的,但是别人都很喜欢他们,这就很好了,也让白宝宝放心了。
席间,六岁的白彤挪到白宝宝和白贝贝中间,偷问他俩,“姐姐,你们的真是劫匪么?”
白宝宝:“现在应该不算了。”
白贝贝:“那肯定是啊。”
姐弟两个对视一眼,这么点默契都没有了么?
三夫人对小儿子道,“你是不是又在偷偷讲坏话了。”
白彤摆手,“没有没有。”
白恒之酝酿着开口,“宝宝啊……”
“怎么了二叔?”白宝宝叫的特别顺溜。
白恒之说道,“前日的洗尘宴上,皇上不是已经下旨给你和顾小将军指婚了么。今早上在宫里见到镇国公聊了几句,国公爷想要这几日派人来更换庚帖,好送聘礼上门。
如今你虽已经认了白家,但是之前一直都是在大长公主府住着的。聘礼嫁妆怎样安排、出阁在哪个府走,我们也不好白府自作主张,要不然你就请大长公主过来商量商量吧。”
这个事还是要讲讲的,他们刚和白宝宝相认没多久,什么都自己说了算那未免太过分了。
白连之低声补充一句,“你放心,三叔不抠,虽然不给你填嫁妆,但是肯定给你拿私房钱。”
白宝宝对送上门的钱欣然接受,“我会回去和母亲讲的。”
……
最近几日白府和镇国公府都是喜气洋洋的。
白宝宝和顾临棠在边关立功了不说、还带回了玄影军沉冤昭雪,再加上白桦闻带人进宫救了皇上揪出宁王叛党,白府的地位水涨船高,速度飞快。
对于顾临棠的婚事,镇国公和康宁夫人也都不拦着了。毕竟按着白宝宝现在的身份嫁过来也不算高攀,要真仔细算算,说不定得是顾临棠低了一筹呢。既然皇上下旨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与其正好相对的,则是地牢里的凄惨景象。现在天可冷着呢,地牢这种地方,哪怕是在夏天也冻人,更别说现在是冬天了,那就是个冰窖啊。
宁王妃一身破败的搂着她的儿女哭诉,“你害了我们!”
宁王妃和其他王府里的姬妾嫔妃们好歹还能在地牢内动弹动弹,憋急了也能用唯一的马桶上个厕所。宁王是被铁链挂在架子上,动都动不了,两天没下来裤子都尿湿了,然后又冻得硬邦邦。
他对着眼前哭泣的女人厌恶至极,之前已经演了十多年,现在这地步他也不用再演戏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要不是你陷害我吃了那种药,才不会娶你这种人。你还真是贱,不知廉耻!”
哪怕时至今日,每当宁王再回想起当时被人捉奸在床的尴尬,他都愤怒的想要杀人。这个恶心的女人,他当时不想娶她,可她就是用这种方式进了皇室的门!甚至一次就怀上了孩子。
不过宁王也是够狠的,宁王妃算计了他,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个让他丢人的孩子他也没留,找了个机会弄了个意外,叫宁王妃流产了。
这事宁王妃到现在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流了。而且她觉得自己都已经顺利嫁给宁王了,孩子没了再生就是。
宁王妃尖叫起来,“你这个负心汉!你答应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说了我帮你偷我爹的书信、你就娶我当王妃,我这是拿回我自己应当拿的!这是我应得的!”
夫妻两个在牢房里互相攀咬谩骂,两个孩子被吓得嘤嘤哭着。不断的叫着,“母后、母后……”
十来岁的孩子应该懂不少人情世故了,他们其实都听得懂,也猜的明白。但是这夫妻两个谁也没有空搭理孩子,尤其宁王妃,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女失去了什么,就难受的要死。
另外几个姬妾或是互相抱着取暖,或是抱着孩子,对这大难临头的夫妻冷眼旁观。
同样看热闹的还有牢房之外的另一个人,白桦闻驻足在走廊尽头,把这些话都听到了。虽然他对这个冷血愚蠢的女儿已经彻底死心了,但是听见她说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冷的。
他自诩为人处世刚正不阿、问心无愧,怎么生的女儿这样没心没肺呢?是他管教不好么?可是也没人亏待了她、其她孩子也没有做成这样啊!
宁王妃吵完了就抱着孩子哭,还是老一套词儿,“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
宁王冷冷的道,“你老实点吧,要不然本王就和皇上说你其实什么都知道,是你撺掇我谋反的,到时候也让你一起去死!”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宁王真是不愿意多搭理她,就让她也一起死了算了。
宁王妃哭道,“你真是好狠的心。”
“宁王确实够狠,真是做大事的人。”白桦闻听够了,从暗处走出来。
宁王妃看向铁栏之外,激动的哭喊起来,“爹爹,你救救我,救救你的外孙和外孙女吧!”
宁王看着白桦闻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还要来。”
宁王妃见他们两人的互动奇怪,忽然想起来宁王最后让她做的那些事,她惊讶的质问宁王,“你到底让我在我爹的书房里放了什么东西!”
宁王和白桦闻都要气笑了,这人怎么能蠢成这样,被人指使着做这做那的,最后连做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也看得出来宁王妃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娘家。
不过白桦闻已经释然了,他早已不在乎这个女儿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娘家了。
白桦闻完全不理会宁王妃,他问宁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是不是你为了脱罪而胡编乱造的。”
宁王道,“看来信件你已经看了,这个人才是杀死玄影军的幕后主使,这才是你的仇人,杀了我根本没有用的。若我死了,真凶就要永远逍遥了。”
这是宁王的两手准备。
他当时无路可走、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明知还有另一黑手的存在却无法证明。所以,他一方面寄希望于能逼迫皇帝在兵马凯旋之前写下让位诏书,让他坐上皇位。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失败的话,白府能看在这些信息的份儿上暂时保住他。
白桦闻道,“这就是你的交易么?”
“是,你救救我,我就帮你们找这个人出来。”
白桦闻也给他机会,“可以,只要是我白府开口,皇上一定会应允的,但是你要怎么找出来这个人?”
宁王咬牙道,“你得先保下我!”
白桦闻冷笑,“不肯说是么,那意思就是你根本就抓不出这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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