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宝拎住顾临棠的耳朵一路往回走。顾临棠不敢挣扎,就好言好语的求饶,“夫人、娘子!你轻点啊!”
白宝宝气的脸色更红,盖头没掀,合卺酒没喝,改口改的还挺快!果然男人的嘴都不靠谱,当年多惜字如金、多正经的高岭之花啊?现在呢?油嘴滑舌没一句好话!
白宝宝看着手里拎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在这儿洞房了?成亲第一天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你真是长能耐了。”
顾临棠辩解,“没有啊,你也见着我把人推开了。我没醉死过去。”
白宝宝怒道,“万一醉死了呢?万一我去的晚了她把你衣服也脱了呢?你俩都躺一起了,就算没干什么有用么?”
顾临棠忽然一把搂住白宝宝的腰,双手死死锢住。白宝宝惊呼,“你松开,我没办法走路了。”
顾临棠放开嗓子大叫起来,“我肯定不会掉进去、就算掉进去了我死也不会娶小的!有种他们就弄死我!”
白宝宝急了,“你小点声,别撒酒疯!”万一被人看见了成什么事了?她世子妃不要面子的?
顾临棠依旧大喊,“那你相信我不?”
“我要不相信你早喊玄影军来给你吊城门上了!”
顾临棠便傻笑起来,白宝宝相信了,这孩子是真的在撒酒疯。
不远处有两个路过的小厮,见到这一幕都傻眼了。俩人目瞪口呆的。这是他们少爷么?这是他们不苟言笑的少爷么?这是他们冷清规矩神仙一样的少爷么?
白宝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松开,回去!”
顾临棠问,“那你不气了?”
白宝宝深吸一口气,“别废话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休了。”
顾临棠这下满意了,松开手乖乖跟着回去。
一进到新房屋里,就见空荡荡的没个人在。方才一屋子的喜婆丫鬟都被遣出去找人了,刚回来时候也没叫人跟着,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儿呢。
白宝宝想想就窝火,虽说没真叫人算计成了,可这好好的礼也没有了。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啊,她感觉委屈,松开顾临棠的耳朵一脚跺在他腰上,给人踹进屋去,然后回手关门。
白宝宝坐到床上生闷气,顾临棠这会儿从醉颠颠的状态出来了一点,他寻摸寻摸屋里,找到酒杯自己动手倒了酒,然后捡起地上的盖头,就要给白宝宝蒙上。
白宝宝不肯,恼火的给人推开。顾临棠哄道,“夫人消消气吧,咱们还有正事没办。”
白宝宝看他好端端的也不发疯了,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她接过杯子握在手里,开始单独拷问,“想喝酒也得交代清楚了再喝,那个丫头在府里多久了?她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顾临棠不敢瞒着,都跟她讲清楚,省着以后误会。“知墨是徐嬷嬷的女儿,她跟我同岁,二十年都在府里。徐嬷嬷原来是一富户的夫人,但是娘家落魄后,被夫家一纸休书赶出来了。她那时候带着知墨无处可去,就求着想来镇国公府做奶娘养孩子。我娘见她可怜就把人留下了,后来她们也就一直留在这儿了。”
这么看来徐嬷嬷也是个要强的人,后来她在镇国公府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口碑也好,深得康宁夫人信任。
但白宝宝的重点不在那里,“可是听你娘的意思,似乎你和知墨的关系特别好。方才她还一直求你,都不求别人呢。”
顾临棠道,“我们认识的久,自然是比别人更熟识。”
白宝宝又起火了,“那她喜欢你,这你知道么?”
顾临棠一懵,“……我不知道。”
“她都二十了,岁数可不小呢。你娘提过要给她许配人家么?她娘徐嬷嬷提过么?她自己提起过么?”
“没、没有吧?”
白宝宝冷笑,这还不明显么,就是所有人都默认要把知墨留给他了。
顾临棠还是第一次深刻思考这个问题,真是这样哎,怎么没有人提过知墨的婚姻大事呢?
他回忆着小时候的事儿。年纪太小的时候似乎就认得玩,没什么男男女女的概念。后来跟着先生学了七岁不同席、男女有别之类的道理,他就天天跟着徐中良几个小子鬼混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维持两年,很快他学业忙又要习武,干脆就不再玩了。等再长长就离家。仔细想想,他和知墨玩的日子也就很小很小的时候的那么几年而已。
白宝宝看他发蒙,气的想把酒泼他脸上,“你可真行啊,惹了一身烂桃花,还一问三不知装无辜?”
顾临棠慌乱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越不知道,白宝宝就越火大,“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麻烦?成亲之前一大堆女人围着,成亲当天还有!以后还有多少啊?以后日子过不过了?”
“我以后对所有人保持距离——”
“滚犊子吧。”
顾临棠手握酒杯半跪在白宝宝面前,仰视着她说好话,“宝宝我有时候是笨了点看不懂,那以后你帮我盯着还不行么!你说谁是狐狸精谁就是狐狸精!你让我离谁远一点,我就躲着她永远不见!我就信你!”
他眼睛泛着粉红和迷离,似乎是因为喝酒的影响,显得楚楚可怜。白宝宝这就冷静下来了。
不对啊,她要是真和顾临棠发火闹起来,那不就中计了么?知墨跑来和她抢男人没抢到,她不能自己还往外推。
顾临棠还在讲个没完,白宝宝忽然转了性子,“那就喝酒吧。”
顾临棠大喜,两人忙喝了交杯酒。顾临棠拿了酒杯放在床脚地上,拽着白宝宝衣袖就问,“娘子我们可以休息了吧。”
白宝宝不自然的哦一下,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就要滚床单,会很尴尬的吧?
顾临棠立刻就压过去吻她,把人扑在床上。白宝宝拍人后背,“你轻一点,我是当家的,必须我来脱你——”
……
待天色蒙蒙亮,阿静才离开知墨的房间,打哈欠回屋去了。
知墨这才得以爬起来穿上衣服。她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气的抹眼泪,这个该死的女土匪,果真让她跪了一宿,跪的两条腿都木了,一动弹就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
恶心、可恶!知墨气恼到了极致,可还不敢骂出声,就在心里念叨。念叨念叨还打起喷嚏。那个可恶的女土匪居然还开窗子冻她,等等定会染上风寒的!
知墨忍着不适,艰难的穿上亵衣,还没等穿上外套呢徐嬷嬷就冲进屋来了。她见着女儿这样子更惊慌失措,扑过来追问,“你怎么回事?你昨天做了什么?”
徐嬷嬷昨天一直盯着宾客席,从早忙到晚。毕竟岁数大了身体劳累,等客人离开了她就回去歇着了,所以后面的事儿她都不知道。
后来白宝宝找人并没有大张旗鼓,还吩咐下人不许张扬。白宝宝只喊了康宁夫人,康宁夫人也没惊动几个奴才,速度很快就找到顾临棠了。
所以徐嬷嬷好眠一夜,今早起来做工这才知道噩耗。
知墨红了眼睛目光躲闪着道,“没什么的。”
“还没什么呢?我一大早起来就听说了,昨天晚上少爷来你这儿了?”徐嬷嬷说着就去拉她。
可知墨浑身酸疼,被拽一把眼泪都要出来了,“娘你轻点,疼……”
徐嬷嬷脸色大变,以为知墨真的经了人事。她的好闺女啊,竟然真在少爷和少夫人新婚夜抢了少爷!这传出去可怎么得了,这是以下犯上!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