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并没有走远。
当我说出位置后,仅仅五分钟,帕拉梅拉就停在了我面前。
两人极有默契的没有提余箐家里的事。
车一上路,我便开门见山,问王一鸣,他爸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一鸣一五一十,和我说清了始末。
原来,三天前,他爸就频繁出一些小意外。
当天半夜,他爸的老朋友,一个叫什么精睛神算的瞎子登了门,说是他爸鬼祟缠身,稍稍布一个风水局就能解决。
果不其然,那精睛神算布局完了以后,这三天都没出过任何意外。
可就在先前,他接到家里电话,说他爸忽然一头栽倒在花坛边上,昏迷不醒。
顿了顿,王一鸣咬牙切齿的说:“那死瞎子,脚底抹油跑了,什么精睛神算,就是个神棍!”
我心跳却落空了半拍。
精睛神算?瞎子?余箐她爸?
三天前,应该就是我出师那晚。
瞎子明明自身都难保,怎么又来王家救人了?
“神不神棍的,还不清楚,先看看你爸确切情况吧。”我回答。
十来分钟,便到了一座城中山脚下。
城中山旁,流淌着荆州最大的穿城河,胥江。
一栋极大的别墅,屹立在山脚处。
正应了那句老话,依山傍水。
天,早就黑了。
别墅一片暗惨,竟然没开灯。
王一鸣停好车后,我们走至别墅铁门前头。
保安室探出个头来,喊了声少爷。
王一鸣被吓了一跳,骂道:“鬼探什么头呢!?都眼瞎了吗?看不见没开灯?”
“这……停电了……”
保安神态慌乱。
王一鸣阴晴不定的瞪了保安一眼,才用手机电筒照明,请我往里走。
诺大的别墅,安静异常,除了保安,居然没什么人。
我随口问了王一鸣一句,说他家人这么少,住这么大的宅子吗?
王一鸣才和我解释,他妈妈联系他的时候,就说了要出去请人帮忙,这会儿肯定都在外边,还没回来。
我才点点头。
风水上说,宅邸的大小,和人的数量也有关,大宅住伶仃几人,也容易闹鬼。
王家人多,他爸出事,倒是和宅气关系不大。
王一鸣的神经算是大条的。
路灯都亮着,别墅停电了,保安畏首畏尾,不敢出保安室……必然有蹊跷!
他却没什么察觉。
别墅一楼很宽阔,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确切布局,我们经过一道木质的旋梯上了二楼,停在了正中的房门前头。
王一鸣伸手,要拧开把手。
我动作稍快一些,完成了他的动作,推门而入!
光线,更为暗惨!
手机电筒的灯,竟然冒出一股幽绿色!
房间中间的大床上,中年男人平躺着。
他身边,却有个黑漆漆的人影……
手电灯扬起,落在那人影上,瞬间照了个清晰!
衣衫破旧褴褛,皮肤干枯的,像是发褐的老树皮!
圆卜隆冬的脑袋,眼耳口鼻舌,硬生生的堆在上边。
丝丝缕缕的白气,从那中年男人的口鼻溢出,正被那鬼东西吸入鼻腔中!
肉眼可见的,那鬼东西干瘪的鼻头,正变得充盈起来!
“鬼啊!”
王一鸣惊恐的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颤,就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更是头皮发麻!
右手瞬间掐出诀法,左手猛地抬起,食指探出!
启唇低喝:“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镇,殃煞皆退!”
食指猛的划动,勾勒出符文!
指间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常人肉眼不可见,但我自己能瞧见,一丝丝的血渗出指尖!
血光乍现,一道符凭空出现,朝着床边打去!
当然,这道符,寻常人一样瞧不见!
那鬼东西猛地抬起头来,灰白的眸子,竟冒出一股森冷和怨毒。
猛地一跃而起,它直直冲向窗户。
符文噼啪一声,打在它的后背上!
与此同时,窗前竟火光乍现!
那鬼东西被火燎了一下,瞬间消失不见!
“好!”
惊喜的喊声炸响!
紧接着,又是密集而又剧烈的恭维,夸赞,还有掌声!
我愣了一下。
下一刻,便听到谦逊而又得意洋洋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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