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至胎山义庄门前,入目扫了一眼,义庄内的棺材居然全都消失不见了,大屋空空荡荡,打扫的格外干净,没有了我上一次来的阴暗感。
瞎子鼻头微微耸动,似乎也在嗅着什么。
我低声和瞎子形容了一下眼前环境,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黄汕爬进义庄内,朝着一处布帘子的方向靠近。
我们同样跟了过去。
“脚步声?”忽而,瞎子低喃了一句。
下一瞬,黄汕速度陡然加快,冲进了那布帘子,我随即加快了速度,掀开布帘,进入了这义庄后院中。
上一次来这里,杂草丛生。
后院大屋里还有一口棺材。
直至此时,本身摆放棺材的位置,放着一张方桌,桌上几碟小菜,还有一口锅,热气腾腾。
一个身材矮胖,眯眼笑着,似是弥勒佛的中年男人,正在吃饭。
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顺着送了一大口白粥,吃的心满意足。
黄汕停了下来,没有往前,他稍稍支起身体,像是个驼子。
我和瞎子并肩站立,两人都充满了警惕。
虽说瞎子卡不见,但他的听觉很灵敏,是能听出来有人在吃东西的。
阴阳先生绝对不简单,即便我们找到这里,却也难保他没有别的布置。
放下碗筷,那矮胖的阴阳先生站起身来,摸出来一张纸巾擦拭嘴巴。
再直视我们,他的目光尤其落在我身上,微微点头。
“年纪轻轻,道术有成,阴阳术更令人惊讶,居然能在这种程度下,依旧找到了我?”
“陈千叩,你非同常人呐。”
那阴阳先生眼眸中精光阵阵,对我十分欣赏。
“薛烬虽说天赋尚可,但他的确不如你,败在你手中,被你逼到畏缩在天医道观内不敢出来,算是他的命。”
“我并没有继续找你的麻烦,实属我想化干戈为玉帛,你好端端的活着,又何须非要制薛烬于死地,而你们这场闹剧,却源自于你,如今薛広已死,薛烬被你破坏了大半的名声,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我不想和你闹得至死方休,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你离开这里,我可以保证,从此之后,你和薛烬之间,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果你不走,或许今天你会死在此地。”??阴阳先生成竹在胸,双手逐渐背负在身后。
瞎子嗬了一声,一口浓痰重重吐在了地上。
“稀了奇了,算计人的是你,现在说算了的,也是你,为什么不斗了?薛烬败了,你斗不过!”
“眼前,天医道观把人带了回去,寿喜宫摇摆在陈千叩面前,薛烬能否再得到天医道观信任还未可知,而只要千叩点头,寿喜宫也将对他弃之若履。”
“虽然不知道,你这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当年薛家能夺命,能养出来一个薛烬,怕是离不开你的手脚吧?”
“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你没有本事再搅动什么波澜,想要及时抽身而退,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瞎子往来嘴上功夫就饶不了人。
他所言的,更一字不差。
我尽管没有直接提出来,但当年薛家能夺走我身上的命,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眼前这人,大概率就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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