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脸色铁青,喝道:“好了,朕说过不给你们做主吗?传旨,立即回宫,朕马上处置此事!来人,给宁宇兄备轿,其余将士就地修整,我们回宫!”
李定国在地上跪了超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哪怕是钢浇铁铸的身体,也已经支撑不住了,不要说起码,就是站立都困难的很,只能抬着回宫了,朱杰的状态虽然也不好,但是骑马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了乾清宫,朱杰喝了一碗太医送上来的参汤,方才说道:“好了,白谷,把现在的情况,给朕说一遍!”
孙传庭脸色通红,向着朱杰说道:“启奏皇上,情况很不乐观,大明各地特别是天威军、南京四镇兵员集中南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湖广等省份,克扣、贪墨天威军将士抚恤、田地的情况非常严重,严重如河南,有的将士甚至一两银子的抚恤都没有领到,至于朝廷发放的土地,也都被当地的官员瓜分侵占,如今天威军的退役将士因为没有拿到抚恤,伤势病情的不到医治而去世的将士已经接近三千人了,还有阵亡将士的家小,更是因为没有经济来源流离失所,除了京畿腹地与江南省外,其余各地官员贪墨抚恤的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极点,朝廷为此拨付的三四百万两白银以及数万顷土地,大多入了当地官员的腰包……”
“岂有此理!”
朱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恶狠狠的说道:“看来,朕对这些官员还是太仁慈了啊,什么银子都敢往自己口袋里塞!逼着朕要再度大开杀戒!”
“最严重的就是第四镇的将士了,一则第四镇将士的作战区域集中在河南陕西一带,二则,第四镇将士毕竟是出身于大西军,也收到了当地官民的排斥,其中趋势的将士有超过三分之一是第四镇的将士,甚至有些地方官府为了压制事态发展,将一部分退役的第四镇将士都已经关进的囚牢……”
一旁的徐一帆涩声说道,“还有牧风回来了,本来被臣训斥一顿,就要返回漠北了,结果正好遇到了第四镇的将士,中途又返回了京城,调查此事。结果一调查,方才范县南京右镇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当初他死守真定府的时候,手下的一个亲军重伤,一条腿被砍断,身负五处创伤,不得已退出南京右镇,回原籍休养,结果仅仅拿到了十两银子的抚恤,一亩良田的补助,这个亲军气愤不过,闹到了官府,结果被官府污蔑造反,直接给乱棍打死了。牧风得到了消息,哪里肯干,当时就要带着第二镇的军兵南下,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臣不得已将牧风关在了第一镇的大营里,派了第一镇的亲军日夜看守,如今牧风已经是怒发如狂了,已经将臣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了,甚至连割袍断义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朱杰听得心头突突直颤,怪不得李定国抬棺入京啊,怪不得秦牧风怒发如狂啊,这些官员简直已经是丧心病狂了,无耻之尤,死不足惜!
砰!
朱杰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摔在了墙上,眼中喷吐着怒火,如同随时可能点燃的火药一般!
“皇上,臣有负您的重托,治国不力,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革去臣本兼各职,交付宥司法办!”
孙传庭说着话,径直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放在了地上,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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