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辰一怔，就连旁边正在烤蜗牛的喷火龙和正在被烤的古简蜗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然后，他们都看见了抬起头的林森那哪怕狼狈依然温和斯文的笑容。

古简蜗知道同盟者这样的笑容是伪装，从解除封印之后，古简蜗一直跟在林森身边。

这段时间不长，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但对古简蜗来说，它第一次遇到了与它志同道合的同盟者，他们一起肆无忌惮的掠夺着生命力，在各个弱小的联盟之间辗转。

然后在不久之前，他们原定前往的青木原树海因为不明传说的肆虐而被毁灭，不知为何，古简蜗对在那个名叫电视的神奇盒子里看见的青色火焰充满了恐惧。

就像是那个火焰就是它的天敌一样。

因为青木原树海的毁灭，他们不得已改变了计划，来到了这座常磐森林里，然后遇见了这个可恶的人类和喷火龙。

古简蜗自认是林森最亲密的同盟者，所以才会宁愿承受灼烧，也要先保护林森。

自己不过是痛一点罢了，被封印了那么长久的岁月都熬过了，这点痛又算什么。

作为灾难的具现化，它没有那么容易死去，不然也不会被封印了。

可当注视着林森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时，古简蜗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人的过去一无所知，互相之间的记忆似乎也就只有不断掠夺过生命力，这也被它视作作为同盟者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

古简蜗知道林森似乎在为一个组织办事，但这个组织的名字、地点乃至林森的上司，它却从未见过，林森也从未在它面前与那边联系过。

林森只会在私下与那边联系后，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带着它去散布灾难。

古简蜗此时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林森这个同盟者的笑容了，仿佛他们之间隔绝着厚重的墙壁一般。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非常的遥远

忍受着火焰的灼烧，古简蜗瞪大眼睛，虚弱的声音通过心灵感应响起：“同盟者.....”

林森根本没有看古简蜗，反而将视线专注的投向廖星辰，笑道：“你从根本上就搞错了一件事，我并非是因为灾祸之宝的研究被卡住而心灰意冷，选择加入新星组织的，这些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研究被卡住？那就私下做，亦或者更换目标，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作为研究对象的传说了。”

廖星辰瞪大眼睛，像是在重新认识自己这位年轻时代的旧友一样：“林森，你.......”

林森问道：“在你们眼里的我似乎是个很好的人吧？”

廖星辰迟疑了一瞬，微微颔首。

没错，在他记忆里的林森，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热心的帮助他人，从不计较得失，过得坦坦荡荡。

林森似乎是说嗨了，并不在意廖星辰的感受，滔滔不绝道：“但那些不过是我伪装出来的假象啊，就在那一天，我接触到了真正的「自我」，彻底撕下了自己作为正常人的伪装。”

“我喜欢看着人从胜券在握，再到绝望的落差表情，我喜欢看着灾难肆虐在土地上，那些人类和宝可梦们惊慌失措的表情，我想要破坏一切的秩序，为这个世界带来彻底无序。”

林森想要抚摸自己胸口，那里心脏一定正在剧烈跳动吧，可惜他现在被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饶是如此，林森也一改此前的温和平静，以狂热的表情看向廖星辰，肆意笑道：“看你那表情，一定要问我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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