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朱厚照像是又在沉思什么,顿了一下,才又道:“至于那些御史,哈……朕反正是被他们骂的惯了,现在真掐指一算,吓,他们似乎有好一阵子没有骂朕了,难怪这些日子,朕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朕登基八年之久了呢,哼哼,被人骂了那么多,现在突然消停了几月,竟是怪想念的,现在好了,终于又给了他们一个可骂朕的理由了,朕呢,照旧做朕的大昏君,他们呢,依然做他们的忠臣、直臣,你看,两不相干的事,可是你……”
朱厚照深深地看叶春秋,一字一句地接着道:“可是你到了大漠,多穿几件衣衫吧,听说那里的寒风,可比京师要冷得多,那里到处都是危险,有马贼,有强盗,有胡人,甚至还可能有饥饿,天寒地冻的,你处处小心一些,就算是钉子,也不可让人随意给拔了,你得给朕死死地钉住了,一年?两年?三年?好吧,最长理应是五年吧,到时候,等那巴图蒙克,那个臭不要脸地家伙若是当真倾巢而袭镇远国,你等着吧,坚持一下,朕必定亲领百万大军,出关与你一道将那狗贼杀个片甲不留,朕要让关外无胡,要教天下大同。”
说着,朱厚照的口里呵出了一口白气,神情也就变得郁郁起来。
随即,朱厚照一屁股坐地,一副完全没羞没臊,很没形象地坐在了舆图上,双手箍着蜷起的双腿,才又道:“哎,朕真羡慕你,你现在就可以去大漠了,朕却只能看着这一张舆图过一下瘾,你眼里是山川和沙漠,朕的眼里只有这画笔下的线条了。”
叶春秋没来由的,竟是心里多了一份感动,他很清楚朱厚照所说的后果会是什么,百官们,肯定不知要闹多久,多半后世的史官,也会很不客气地将朱厚照拉出来狠狠地批判一番。
这中央王朝,早已吸取了历朝历代的经验教训,其中最防备的,就是封国了,这样的先例,绝对是许多人不能接受的。
叶春秋心里没有什么感激,却有一种深深的情谊,他的眼眶虽是和朱厚照一样,微微有些发红,却是笑着道:“臣弟看了,陛下岂不是也看了?”
“胡说。”朱厚照吹胡子瞪眼道:“少拿这一套来糊弄朕,不过是安慰朕罢了。”
叶春秋突然有点忧郁了,哎……看来陛下还是不肯接受心灵鸡汤啊!
叶春秋便笑道:“陛下迟早可以看到的。”
“是呢。”朱厚照语气不太坚定,他突然道:“不过……朕有个不情之请。”
“嗯?”叶春秋不解地看着朱厚照。
只见朱厚照的眼里掠过了一丝什么,似乎已经走出了方才的惆怅,眼中却是多了一点狡黠,又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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