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地崩,却是让气氛变得诧异起来。
朱厚照却在这个时候忍不住道:“那就尽力赈济吧,还有什么事吗?”
那户部的官员听罢,忍不住道:“陛下,赈济倒是容易,可是收拾人心却是难啊。”
朱厚照皱眉道:“什么,这和人心有何关系?”
这官员便道:“陛下,前些日子,厂卫突然大动干戈,许多军民百姓私下流言,说这一场地崩,可能是上天的警示。”
这句话就很没道理了,朝廷现在才得知消息,这里的许多大臣就完全一副刚听闻的惊愕模样,难道军民百姓得到消息的渠道会比朝廷和那些耳听四方的大臣还快?
这人显然是想借着地崩大做文章,简单的一句,就是希望厂卫不要再折腾了。
站在朱厚照身边的刘瑾,别有深意地看了此人一眼,却还是默不作声。
朱厚照却是道:“刘瑾。”
“奴婢在。”刘瑾笑容可掬地道。
朱厚照道:“他说这是上天的警示,来,你来说说看,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朱厚照这话虽有点不好听,可这里头的意思就深了。
刘瑾却是从容不迫地道:“陛下,奴婢冤枉来着,这地崩啊,在奴婢看来,确实是警示,可奴婢却以为,警示的,应该是那一些枉法的读书人,他们真是胆大包天,胆敢聚众妄议朝政,甚至还丧心病狂,居然想将于国有功的鲁王殿下的府邸付之一炬,是以,上天才发了怒,降下了这场地崩。现在这个时候,正该是正本清源之时,奴婢现在已经查到了许多读书人的事了,什么卑鄙的行为都有,陛下,上天都已经发怒了,奴婢自该好生将此案办到底。”
这刘瑾倒也聪明得很,你不是拿地崩做文章吗?那我也拿地崩做文章。
刘瑾早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事都和人对着干的刘瑾了,他早也懂得了动脑子的重要性。
朱厚照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好好地办吧。至于赈济,就让内阁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能乱了套。噢,胡爱卿,你不是说有事要奏吗?”
胡爱卿乃是胡富,正德九年所任的吏部尚书。
胡富的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心里却在想,陛下你是不是搞错了,臣还没有说有事要奏呢!
这陛下怕是满心思只想着邓健的事,没心思管其他的了。
可陛下这么说,他能说不是吗?胡富只好站出来道:“右都御使邓健,为人清正,两袖清风,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在他任期之间,短短两年,弹劾且经查如实的官员,便有三十九名之多,兴利除害,为朝廷贡献极大。”
胡富才说罢,紧接着……
“是啊,是啊,邓大人乃是朝廷的栋梁,不可多得啊。”
“朝廷有邓健这样的人,是朝廷的福气,也是万民的福气。”
众人交口称赞,就恨不得翘起大拇指了。
连王华都笑着点头。
对于邓健的滚蛋,王华其实也是乐见其成的。自己就有一个门生,本来是打算安排上来,为了推行新政的,谁料被邓健弹劾了此人父丧期间饮酒,于是乎,直接滚去了南京,一辈子怕也别想再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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